本能举动,因为一旦赵嘉礼造反成功,之后会有更大的腥风血雨,会死更多人。可若因此失去梁齐因,季时傿不敢想,她一定会发疯。 梁齐因愣了许久才回过神,惊颤过后,心口开始源源不断地生出热气,暖意一寸寸涌过四肢百骸,万物复苏一般,一个接一个地冒出了许多嫩芽。 她说他是她的亲人,这个比“喜欢”更让他心神激荡的词。 “阿傿……” 梁齐因垂下目光,温声道:“你是我的大将军,是我最敬佩最爱慕的人,所以……我也不能丢你的脸呀。” 季时傿抿紧唇,微微睁大眼睛,良久才点了点头,“嗯……” 她想抱梁齐因又不敢,怕碰到他的伤口,只能担忧地望着他,神情柔和,“伤到哪里了?” 梁齐因语气轻松道:“一点皮肉伤,几天就养好了。” 说完又想到什么,神情落寞下来,“阿傿……还有件事瞒着你,你送我的叆叇,摔碎了,我怎么都拼不起来……” 季时傿低下头,抬起他的手,果然看见他的手上有许多细小的伤口,“你傻嘛,碎了就碎了,把自己弄成这样。” 梁齐因摇了摇头,“那是你送我的第一个礼物,我很喜欢,也很开心,但是它碎了,我怕你会生气。” “你就是傻,我怎么会生气,我以后还会送你更多东西啊,礼物会有很多个,可是齐因只有一个,你知道吗?比起一件死物,你受伤我才会心疼啊。” 梁齐因心里软绵绵的,闻言轻声道:“知道了。” 季时傿摸摸他的眼睛,长长的睫羽在她指腹下颤动,“明早我写封信,让老罗他们帮忙从洋人那儿再买一个。” “嗯。” 季时傿目光下移,看向梁齐因的胸腹,“伤口还疼吗?” “不……”梁齐因不知怎的忽然改了口,“有一点儿。” 季时傿眼底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。 梁齐因小心翼翼地往前倾了几分,盯着她的眼睛,小声道:“阿傿,你亲亲我,亲亲我就不疼了。” 季时傿失笑出声,“都成这样了怎么还不知道老实?” “你再不亲我……”梁齐因垮下嘴角,“我就要疼死了。” 季时傿无奈地叹了一声气,只好抬手捧起他的脸,亲亲他的嘴角,又顺着唇缝舔了舔,一改她之前的风格,极尽温柔而缠绵的吻比任何情话都叫人动心。 “还跟我回侯府好吗?我想天天看着你。” 梁齐因得了吻,黏糊又乖巧地靠在她颈间蹭了蹭,说什么便是什么,更何况他本来就想季时傿想得快疯了,随即点了点头,“好,现在就走。” 之后的几天,梁齐因一直在养伤,京城内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,季时傿抽不开身,只能写信送到西北托樊徊璋找洋人再买一个叆叇回来。 梁齐因太黏她,就只是出去寄封信他都要跟着,季时傿被他缠得无法,她现在发觉梁齐因已经熟练掌握了该怎么在她面前讨巧卖乖,明明他以前是个很正经腼腆的人,季时傿想不明白,到底是什么把他变成了现在这幅德行。 季时傿去了京郊驿站,梁齐因站在路边等她,对面有个卖糖的老妇人,隔着很远就能闻到浓浓的桂花味。 老妇人察觉到他往自己这儿看,笑容慈祥,“郎君,买糖吗,今年刚摘的新桂,熬得很浓。” 梁齐因走过去,“买,要最甜的。” 老妇人一边装糖一边笑道:“郎君家的娘子喜欢吃甜吧。” 梁齐因愣了一下,随后嘴角才缓缓牵起,“对,她喜欢吃甜。” 过了片刻,季时傿寄完了信从驿站出来,站在路口招了招手,“齐因,走,回家去。” 梁齐因走到她身边,变戏法似的往她嘴里塞了块东西,“阿傿,吃糖。” 季时傿咂了咂嘴,桂花香气在她口腔里四溢开。 “甜吗?”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