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奴才亲眼所见, 昨夜他们二人在游马滩上说说笑笑,亲密无间。” 精致华美的营帐内,端王赵嘉礼来回踱步, 满脸郁气,他面前正跪着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奴仆,战战兢兢地回答着他的问题。 一旁的孙侧妃连忙上前扶住他,软言细语道:“殿下, 这奴才说得应该是真的,前日还在路上时, 我便看到世子喂季大帅吃东西, 两个人还眉来眼去的。” 赵嘉礼眼睛一瞪, “你也看见了!?” 孙侧妃点了点头,“是, 殿下。” “那完了。”赵嘉礼几乎气急攻心, 仰面深呼吸两下道:“他俩要成了, 季时傿不得向着太子,那我还争什么,直接去给赵嘉铎磕头吧!” “殿下……”孙侧妃慌张道。 “不是,怎么回事啊!”赵嘉礼纳闷道:“两个月前探子不是还说他们两个根本没有往来,这才过去多久,就……好上了?” 孙侧妃轻轻拍着他的后背,轻声道:“殿下, 您消消气,切莫太激动……” “消气?”赵嘉礼啐道:“你叫我怎么消气啊!” “殿下。” 这时站在一旁一直沉默的户部尚书肖顷忽然开了口, “凡事预则立, 不预则废。” 赵嘉礼愣了愣, 一把甩开孙侧妃, 冲到他面前道:“舅舅,您肯定有办法的,您快说啊!” 肖顷面无表情,沉声道:“索性一不做二不休。” “要么能让季时傿为我们所用,要么……”他做了个横刀的手势,“杀了梁岸微,让季梁二家结不了亲。” 赵嘉礼若有所思,“季时傿不是容易妥协的人。”他冷哼一声,道:“我曾经多次向她示好,她都在给我打马虎眼。” 肖顷道:“那便只能用另一个法子,人都死了,还怎么结亲。” “那季时傿还是向着太子怎么办,舅舅您忘了,当年可是她拼死将赵嘉铎保下来的。”赵嘉礼忧愁道:“说不定镇北侯当年就已经向着太子了。” 肖顷沉默了一会儿,转头看向一旁道:“孙侧妃,您是不是有个弟弟现在正任南衙禁军指挥使?” 孙侧妃一惊,连连点头道:“是、我三弟孙琼飞,还没有娶亲。” 想要打压一个位高权重的武将还不简单,更何况还是一个女人,只要她嫁人生子,便不能抛头露面,到时候有的是办法让她把兵权交出去,季时傿现在是不好掌控,难道嫁了人之后还敢任性妄为吗? 她总得以自己的丈夫为重。 孙琼飞是孙琮的嫡次子,又有官职在身,论身份来讲,倒也不算委屈了季时傿。 赵嘉礼反应过来,急道:“可梁岸微毕竟是庆国公府的世子,死得太突然会不会……” 肖顷冷声道:“殿下,每年狩猎死于流箭,死于野兽之口的人数不胜数,更何况他一个眼睛都看不清的瞎子呢。” 赵嘉礼神色一敛,握紧了拳头,定下心来,“舅舅说的是。” “来人!”他唤来心腹,道:“去马场把陆定喊来。” ———— 春蒐的过程中会有场晚宴,王公贵族,文武百官都需要到场,帝王为了笼络附近的国家,彰显□□风范,还会邀请其他部落的首领一起参加。 席上言笑晏晏,歌舞升平,成元帝身旁坐着李贵妃,左右两边最靠近的分别是太子和端王,再往下则是按品级与爵位划分依次渐坐的官员,与各府的女眷隔开。 自从那日在马场李茹拉着季时傿骑马之后,她便经常寻着缘由来找她,甚至还送了许多礼物,还开玩笑说是“束脩”,事出有因,且李茹又很热情周到,让人没法推辞。 这一日晚宴也是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