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女儿,也是外祖父最具有天赋的弟子,却因为嫁给她父亲,为了做好一个治家有方,温婉贤淑的主母,不再抛头露面治病救人。 母亲不止一次地同她说过,她年少时期的梦想就是游历天下,救济穷人,治疗疑难杂症,能为后世留下医学典籍。但是这个梦想却因为嫁给父亲之后被扼断,她只能被困在后宅里相夫教子,而再也没有能飞出去的机会。 所以她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了温玉里身上,温玉里按照父亲的期望成为了名满盛京的大家闺秀,如今,她想要追逐自己想要的东西,浮名声誉于她而言不过肩上薄雪,拂去即可,没什么值得遗憾的。 温玉里:“这是我自己做的决定,我的道,所以我不后悔。” 戚相野顿时愕然,一瞬间居然为他这些年来的浑浑噩噩,碌碌无为而感到羞愧,连像温玉里这样的弱女子都能为了心中所想奋不顾身,他却还在因为跟父亲闹别扭而离家出走,文不成武不就,连自己想要做什么都不知道,堂堂七尺男儿,竟然活得还不如一个闺阁小姐般通透。 此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父亲更偏爱大哥,大哥十几岁的时候便在父亲面前立誓要坚守己心,修身治国以平天下,父亲不是气他不如大哥,而是气他这么多年来一直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,该做什么。 戚相野心里波涛汹涌,久久不能平静,等他再抬头的时候,温玉里已经进了徐府,他转过身,呼出一口气,在原地伫立长久后做了一个决定。 他想北上参军,不是因为和父亲赌气,而是想真的挣出个名堂来。 作者有话说: 第50章 宫前再会 熹微时分, 天光乍现,弧月隐隐欲现,与初升的朝阳遥相对应。 梁齐因站在屋檐下, 从木桶里舀了半瓢水,缓缓地浇在玉兰花的根部四周。春日将尽,花期也到了末尾,地上有许多落花, 陷进雨后的湿泥里,连空气与尘土都带着馥郁的香气。 陶叁急匆匆地跑上山, 累得在住舍门口撑着膝盖喘了会儿气, 梁齐因眼皮微掀, 淡声道:“怎么了?” “青河那边的暗桩传了信,说是最近有一批人正在调查崔氏。” “谁?” “我们查了, 是镇北侯府的人。” 梁齐因握着木瓢的手一顿, 神色微凝, “查什么?” 陶叁道:“查崔氏如今的住址,以及她的亲属。不过青河当年遭受重创,死了太多人,他们就没查到,而且崔氏也被我们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,暂时没让他们发现什么。” 说罢又有些犹豫道:“公子,你说……季将军怎么突然想到要调查崔氏, 过去的案子不是已经了结了嘛,还是说她发现有什么不对的了?” 梁齐因神情凝重, 没有答话。 其实成元二十年那场举国震惊的通敌案与侵地案并不算完全了结, 崔氏口中与季瑞合谋陷害镇北侯的人也没有查清楚到底是谁, 最后只按在了蒋搏山头上便草草结案。 以及天牢森严, 季瑞死得也很凑巧,偏偏就是四境受侵,蒋搏山叛逃,季时傿不得不挂帅出征以解困局的时候,季瑞的死其实就是背后之人的最后一颗棋子,坐死了镇北侯侵地的罪名,只是没想到意外被崔氏的出现全都搅黄了。 后脖颈下有类似于鸟一般尖嘴的图案,单听这么笼统又模糊的描述其实是联想不到什么。梁齐因后来派人去查过好几次,但都一无所获,他直觉这件事情是危险的、不可控的,所以权衡之下,当年送崔氏进京诉状,便让她将这个细节隐瞒了下来。 为什么时隔多年,阿傿会突然想到要去查崔氏,难道她真的知道了什么,也在怀疑这件事情另有隐情吗? 陶叁道:“公子,那现在怎么办?” 梁齐因沉默片刻,叹了叹气,轻声道:“让她查吧,再给青河的暗桩回个信,让他们多帮衬着些。” 陶叁一愣,“啊?要是季将军查到崔氏当时隐瞒的那件事怎么办?要是真有什么,季将军会不会……” 梁齐因将木瓢放进水桶里,道:“无妨。”他顿了顿,“我是她的后路,真有什么,我替她担着。” ————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