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道嗓音很低柔,似乎比对待小圆还要更宠溺温柔。 江月白站住了脚步。 对方每次都把关心的话说得很自然,好像他们是多年来从未分离过的密友。 但这种感觉让江月白非常不适,甚至是不喜欢的。 因为他并不想把从前的一些旧情延续到现在——如果每一段感情都纠缠不清,那他的“逍遥”也不是逍遥了。 “冷对我而言......”江月白试图向这个单纯朴素的可怜人解释修仙之人是不畏寒的,“不算什么。” 当然,其实他还是有点怕冷的,因为他习惯了收敛灵息仙气,好伪装成一个普通修者。 穆离渊闻言,没有说什么,只用双眼微微笑了笑——这种笑很深,也很浅,总之无声。 像在说:你开心就好。 江月白感到很不舒服。 他清了下嗓子,换了个稍显严肃的表情,问道:“小圆的剑是你教的?” 穆离渊没有立刻回答,而是侧身让开了台阶:“外面风大,进屋说吧。” 江月白迈步登了一级台阶—— 脑海忽然闪过凝露那句,“阁主马上要有第二个儿子。” 于是又收回了脚。 “太晚了,我就不进了。” 渣男行径他已经对此人做了一次了,不能再做第二次。 夜深人静,孤男寡男,不太好。 穆离渊回头看向他,眸色中隐约有细微的神情变化,似乎是笑,也似乎不是,总之没有再强求,直接在屋外的冷风里回答了刚才的问题:“是我教的。” “那是什么招式?”江月白问。 “剑谱,《秋水问枫》。”穆离渊道。 “你与谁学的?”谈到剑招,江月白也没心思再摆出虚假的和颜悦色了,句句直截了当。 春夜寂静,便显得这阵短暂的沉默有些漫长。 “向我师父学的。”穆离渊停顿了片刻才给了回答。 “你师父是谁?”江月白追问。 穆离渊笑了笑,垂眸又抬眸,将面前的人缓缓看了一遍。 江月白一开始没有明白,但是两人之间寂静得久了,他便忽然明白了这个眼神里的答案。 他突然觉得他们之间的身份关系有点复杂,好像越来越超出他可以接受的范围。 “有点冷,我进屋坐坐。”江月白又重新迈上了台阶。 屋内物件堪称简陋,但却整洁。小圆已经在内室睡熟了,从屏风后传来平稳的呼吸,时不时还夹杂着几声哼哼唧唧。 听起来软软的,很可爱。 江月白手指攥在一起捏了捏,假装已经捏住了小圆的圆脸。 “你可以进去看看他。”穆离渊从后面跟上来,顺便带上了房门,“他睡觉很不老实,总是踢被子,还总是说梦话。我每次守着他睡觉,能听到很多个他梦里的故事。” 江月白转过身:“照顾小圆这么多年,你辛苦了。” 穆离渊用简陋的茶具为江月白倒了杯热茶,递过去:“小圆很调皮。一个人照看确实有些辛苦。” 江月白接过了热茶,略微沉默了一下。 因为按照他预计的发展,这位善良淳朴的可怜人肯定会说“不辛苦”,而他就要表现出关切的模样闲聊——聊一聊他本人都忘记了的、多年来极力想要记起但怎么都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