显一愣,满是胡茬的脸上神色疲惫又疑惑,但见说话的人是云桦,还是冲队伍摆了摆手。 等领头的弟子带着众弟子离开,康墨才问:“又有什么新情况了?” 云桦刚要回答,苏漾便跨进了院门,声音先到:“老康你的人算怎么个事儿?号令发到我们峰小子头上,人刚过去就被你的口信给赶回来......” “是我下的令。长清来得正好。”云桦接过话,看了一眼屋子的方向,“里面有人吗?” 康墨会意:“进去谈。” 屋子里灰尘不小,光是闻味道就能判断出这里有日子没人住了——康墨在西北天堑守了五日五夜,今早才回自己峰上,椅子还没坐热就又被传音喊了出去。 靠窗的桌上放着酒壶和一个瓷碗,碗里的酒不知何时倒的,蒸发得只剩个碗底,上面还漂着一层薄灰。 苏漾卸了布满裂痕的盔甲扔在椅子里,汗津津的长发散下来,顺着白衫滴水。 他问也没问一句,端起桌上的酒碗喝了个干净,又提起酒壶猛灌。 “哎,别喝!”康墨喊,“我给你弄水去。” “让他喝。”云桦把要出门找水的康墨给揽了回去,顺便带上了门,“水不管用。” 云桦从架子上拎了坛没开封的酒,放在苏漾手边:“够了吗。” 苏漾不言语,撕开纸封便喝。 云桦在旁边坐下,瞧了一眼椅子里苏漾解下的衣袍——血渍挨着里衣的那面更湿,是自己伤口流出的黑血。 看来他昨夜果然私自闯了山外禁制,还和魔尊交了手,不知有没有听到看到什么。 房间里椅子不够,康墨腾开矮架凑合坐了:“怎么突然让弟子们撤回来?” 云桦先伸手关了桌边的窗户,才回答道:“方才我收了雪归的传音。” 苏漾“咣当”一声把酒坛砸在桌上,抹了把嘴:“什么?遗言吗?” 江月白重伤未愈,各峰峰主都只以为掌门还在饮梦谷闭关养伤。 康墨昨晚守在天堑,单知道魔族忽然退兵,却不了解其中缘由。 此刻康墨满脸疑惑,紧张道:“掌门的伤又严重了?” “命都不要了,还在乎哪门子的伤。”苏漾把椅子里的盔甲一股脑扫在地,靠在椅子里喘了口气,“他去魔界了......” “什么?” 康墨记得上一次在饮梦谷见到江月白的时候,对方全身皆是细小血口,光是看着便觉痛不堪言。别说拿剑御剑,就算是正常行走都极为艰难,全靠修炼洞府的灵气撑着。 怎么能出关,怎么能去—— 去魔界?! 好一会儿,康墨才后知后觉,猛地站起来!目光落在云桦身上:“这就是魔族退兵的条件?” 云桦拢袖不语,沉默地坐在暗处。 康墨踢开身后架子便往外走:“这件事必须召集十八峰联议......” “这件事不能再多任何一个人知道。”云桦开口拦下他。 “承安,我现在需要你配合。”云桦抬头看向康墨,“校场和书院我已经派人去收拾了,你今日就带弟子们开始正常课训,山上一切事务恢复到半个月之前的状态。” 康墨停了脚步,僵在原地没说话。 他并非是无话可说,而是被云桦这番话给说得茫然。 苏漾忽然冷笑一声:“云舒棠,你心里在想什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