视的意思,但这句话本身就带着浓浓的轻视,也是实话。这个圈子最看不起当代的明星、歌手、模特等职业。 燕折说:“我有点想不通。” 白涧宗:“什么?” 燕折:“不管燕驰明知不知道苏友倾的真实为人,他都一定不是好人……他真的会让大姐继承公司吗?” 白涧宗平静道:“直觉告诉我不会。” “我也这么觉得。”燕折很疑惑:“可他好像并不急,他都要死了,如果没打算让大姐和燕颢继位,为什么不抓紧在亲戚里挑选新的继承人……” “也许是因为甘静还年轻,也许是他不愿意接受现实。” “燕折。”白涧宗打空一弹夹了,他重新装弹,说:“我并不是什么都知道。” 燕折“哦”了声,想法很多:“您说,如果我们告诉燕驰明是苏友倾害燕颢成植物人的,他们会不会反目成仇?” “不会。”白涧宗没有批判燕折天真:“首先燕驰明未必不知道真相,燕颢也已经醒了。” “其次呢?” “燕驰明都没打算让燕颢做继承人,又能有多在乎这个儿子?对他们来说,利益大过一切。” 燕折安静了会儿,问了一个可能不太恰当的问题:“妈失踪后,苏家得利了吗?” “当然。”天气变凉了,白涧宗吐出的热气在空气中仿佛有了实质,“那会儿祖母刚正式宣布要让位给妈妈,很多人不服,因为妈是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外人。她做生意的风格也与常人不同,她不会和其他人一样,优先选择这些自以为高高在上,盘根交错、相互吸血的家族合作,而更倾向于一些没被污染的新兴企业。” 燕折:“……” 白涧宗讥讽一笑:“你不会以为苏友倾绑架妈是因为爱情吧?” 燕折确实这么想过…… 在他时不时闪现的记忆里,苏友倾表现出来的确实是浓浓的占有欲。 白涧宗眉眼森冷,说:“也许有他那变态的感情作祟,但更多的是利益。妈死掉或失踪,对除我与祖母之外的所有人都有好处。” 燕折没说话,他扣下扳机。 “砰——!!” 燕折第一次击中了飞盘,虽然是凑巧:“会找到妈妈的。” 白涧宗看了眼燕折,想说什么,但看燕折努力积极的表情,即将出口的话又收回了腹中。 ——别抱希望了。 他也这样对自己说。希望越大,失望越大。 十几年了,白茉还活在世界某个角落的可能性有多少? 雨声渐大,夜色渐沉,昏黄的灯光照亮了雨幕,射击的视线不可避免地受到了阻碍。 白涧宗眼底盛着浓稠的黑,毫无情绪。 没关系,就要结束了。 突然,“轰隆”一声! 白涧宗原本清凉的怀里顿时多了具温热的身体—— 燕折几乎是本能地窜到白涧宗怀里,牢牢搂住脖子,等雷声散去,才抬头对上白涧宗幽幽的视线,干笑两声。 白涧宗一字一顿地说:“一、米、距、离。” 又是轰隆一声。 燕折缩了下脖子,但在白涧宗怀里,又没那么怕了。 他理直气壮道:“谁让您在暴雨天带我来室外射击场,这怪您!” 白涧宗握着燕折的腰把人推开,操控轮椅远离了些:“你得克服。” 燕折:“……” “燕折,我不可能在每一个雷雨天都陪你睡觉。” “你得靠自己,只有你自己克服了以后才不会恐惧。不管是怕打雷,还是关于那四年的事,逃避都没有用,你要面对。” 白涧宗看着远方的夜色,背影在雨雾里显得十分疏离。 “我不需要你任何都在我身边,我知道你很忙。”燕折缓慢地说,“只是需要我想你的时候,可以看见你,或者一个电话都可以。” 白涧宗没有说话。 燕折轻声问:“这也不可以吗?” “我们没有以后。”白涧宗搭在轮椅扶手上的五指逐渐收紧,“你最初和我交易的目的也不单纯,只是为了脱离燕家吗?不见得吧。” “……”燕折一颤。 “燕折,保持初心。” 燕折垂在身侧的双手握紧,半晌才执拗地说:“你看着我,重复一遍,看着我的眼睛说。” 白涧宗依旧面对暴雨与千疮百孔的标靶,侧脸削瘦俊美,昏黄的灯光更显得他时日无多似的。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