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大饼没有热水,这不噎得慌吗? 严劭提上热水瓶:“我去我们团长家讨点热水,他家离得不远,就在隔壁,两家人只隔着两个柴草棚子。” 柴草棚子一个是他们家的,一个是团长家的。 弄柴草棚子时,他特意要求和团长家的相对。 他们家的柴火还是他向团长讨来的。 两家人柴火不用分太清,一家不够就向另外一家讨点来用。 金春慧:“拿个热水瓶不太好吧,拿这个搪瓷缸子就行了。” “你不用跟我们团长客气,搪瓷缸子哪够喝,吃大饼子噎得慌。” “那也得先把热水瓶冲洗一下,新买来的不干净。”他都不客气了,她没必要坚持。 严劭去提水,等他提水回来,金春慧已经拿上在城里买的糖果和饼干。 虽然不愿意巴结上级,出于礼貌还是得送点东西。 金春慧忘记问了:“你说的你们团长,是你自己团的团长吧?” “嗯,我是一团的,我们一团团长叫唐利民,他老婆叫柳家凝,在部队广播站工作,是播音员,现在广播冒出来的女声就是他老婆说话声音,广播里听起来和生活中有区别。 这个时间在播新闻,只不知道是念稿子还是录播。” 金春慧:“他们家有人吗?这个点在上班,家里能有人吗?” “有啊,我们团长有空就会回家做饭,把饭热在锅里,等媳妇下班回来吃饭。” 正因为团长媳妇不怎么做饭,也不管柴草棚子柴火多少,所以他当初申请住房,有选房机会就选团长家旁边的。 团长夫妻俩都不爱管人家闲事,而慧慧正好讨厌多管闲事的人,两边互不管闲事,有需要帮忙的时候,互相搭把手就行。 既然在家,金春慧就没多问:“成吧,先去讨水。” 严劭将热水瓶冲洗了几遍,冲下来的水倒进铁锅里头,一家三口出门。 见到团长本人,金春慧想象中的形象崩塌。 这个团长瞧着凶,一看就很会吼人。 她听说团长会做饭,多少代入了严劭在家时的憨憨模样,没成想压根不是一类人。 她是没看过严劭训练时的模样,好歹生活中是个正常人,这个团长生活中就面无表情,瞧着不好相处。 “年年,这个是唐叔叔,喊声唐叔叔。”严劭低头看着由妈妈牵住手的年年。 年年小朋友听话喊了:“甜叔叔。” 小朋友富有个性,在唐叔叔这个称呼的基础上进行二次创作,属实是可造之材。 严劭再次强调:“是唐叔叔。” “甜叔叔,糖,甜的!”年年据理力争。 妈妈告诉她盐是咸的,糖是甜的。 金春慧汗颜,她教年年说话的时候,会问年年一些问题,问盐是什么味道,糖是什么味道。 她告诉过年年答案,只是小朋友幼儿园都没上,但凡有个小学文凭,也不至于分不清糖和唐。 幸好年年没招出妈妈,小朋友不知道尴尬,大人可要尴尬坏了。 另外,甜叔叔是什么? 这个叔叔可一点都不甜! “你个小丫头,怎么能把咱们团长喊成田鼠鼠呢?”严劭故意皱眉看着女儿。 唐利民和严劭当战友多年,多少了解他的性格:“得了,别给我贫嘴,自己去倒热水,倒完热水赶紧走人。” 严劭不客气,把人家热水壶里的热水全倒进自家热水瓶里,一滴都不剩,最后还要抖落几下,生怕给人家留下一滴水。 回到家里,年年还在说糖是甜的。 严劭:“对,糖是甜的,但是你以后别把唐叔叔喊成甜叔叔了,再让你唐叔叔听到,爸爸可就惨了。” 他都有点怵他们团长,也就年年初生牛犊不怕虎。 金春慧:“年年,唐叔叔就是唐叔叔,不能喊成甜叔叔。” 她跟女儿说完后,转头问丈夫:“怎么的,他还会给你穿小鞋?” 团长瞧着是凶,但不太像会给人穿小鞋的样子。 严劭:“不至于,他是三个团长里最凶的,别看他那样,在媳妇面前就一怂包。” 自家团长随便调侃了。 金春慧挺无语:“你好意思笑话别人,你没好到哪去。” 五十步笑百步是吧。 “对,我在我媳妇面前也是怂包。”严劭说着把自己说笑了。 仔细想确实是这么一回事,他没比他们团长横到哪去,都是窝里怂。 金春慧:“吃晚饭吧,铁锅里水烧热了,晚上用来洗脸泡脚。” 严劭毫不客气把人家热水壶里的水倒光不是没用的,今天吃得比较咸,晚上还吃大饼,喝水量直线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