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点没坠,纷纷说道:“现在便可去斩贼人头颅。” 信使追了过来,还要再说什么,李存孝回首一瞪眼,手抚刀柄,道:“小儿辈岂会打仗?现时去幽州有甚用?给他壮声势?哼,若是他父下令,我还会遵从一二。都到这地方了,说什么都晚了。” 信使张口结舌。 他还年轻,没见过这么跋扈的武夫。这种桀骜不驯的气质,只在他过世的父亲和那些老兄弟们身上见到过。最近十几二十年,关西出生的新卒,还真没见过这么横的。 “吃饱了就出发。”李存孝大手一挥,下令道。 军士们纷纷起身,不上马、不披甲、不张旗,但牵着马儿步行。 数千人就这样在雪地中迤逦而行,足足走了一个多时辰后,体力居然还未见衰,直到他们被一名敌军斥候发现。 “上马!”李存孝大吼一声,三千多人分批上马,在雪原上散开。 李存孝最后看了一眼众人。 此番南下,可以说是孤注一掷了。妫州城内能打的都带出来了,留下一帮老弱残兵守着城池唬人。 三千多人里,并不全是骑兵。但他们依然把搜罗来的所有马匹甚至骡子都带上了,反正留在妫州也是被宰杀的命,没多余的干草和粮食喂它们。 若在幽州打得不顺,他们甚至连回去的粮食都没有。 无路可退了。 “杀贼!”李存孝一夹马腹,当先而行。 “杀贼!”妫州武夫们齐声大吼,跟着冲了下去。 山坡之上满是积雪。 晋军斥候在前方夺路而逃,妫州兵追在后边,奋勇前进。 不断有人摔落马下,但很快就爬起来,追上马匹,翻身跃上。 追不上马匹的,甚至徒步下山,大吼大叫,神色癫狂。 他们穿着破破烂烂的絮衣,披着修补多次的甲具,高矮胖瘦不一,器械五花八门,脸色冻得通红,如一股洪流般从山上倾泻而下,直接插入正在行军的敌人队列之中。 李存孝一袭大黑袍,胯下黑马神骏异常,冲入敌阵之后,直奔一人而去。 “安远!”李存孝信手抽出一杆铁挝,大叫一声。 安远正手忙脚乱地应付着突袭而至的妫州兵,且战且退之下,猛然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,心中先是一怒,而后便是一惊,这声音也太熟悉了! 他挺槊刺倒一人,拨马向后方退去,百忙之间回头一看,吓得身体几乎僵直了。 “死!”黑色的骏马快如闪电,四蹄扬起的雪花片片飞舞,李存孝闲庭信步般地躲过前后左右刺来的长枪,奔至安远身前,兜头一挝。 安远惨叫一声,仰面倒下。 李存孝与其错马而过,随手杀了两名安远亲骑后,又拨马回转,见安远躺在地上一动不动,脑袋渗出的鲜血染红了雪地时,哈哈大笑。 “贼子也有今日!当年与那牧羊奴一起编排我的时候很痛快吧?现在死得像条野狗一样,哈哈。”李存孝纵马突入敌阵,铁挝舞得密不透风。 安远的亲兵悲愤异常,纷纷冲了过来,想要以命换命。 李存孝左劈右挡,浑身好像长满了眼睛一般,每每恰到好处挡下、躲过敌人攻击,然后游刃有余地反击,利用敌人长兵器近身不便的因素,瞬间连杀数人,勇不可挡。 妫州兵也冲了过来,帮他们敬爱的团练使分担压力。 晋军人数不多,大概也就三千上下,骤然遭到突袭,本就乱作一团。此时主将安远被杀,失去了指挥,士气重挫,更是溃不成军,很快就被妫州武夫杀了个七零八落。 李存孝挥挝击杀最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