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迂回我军后方。” “再看渡口。”冯霸越说越有信心,道:“兵法又云‘敌远而挑者,欲人之进也’。” 渡口处,从南岸过来的守军带了几匹马,此时挑选了一些健勇之士,来回奔驰,并向这边射箭,挑衅不休。 “我从军十五年了,此知兵者所解。”冯霸看着郝振威,用总结性的语气说道。 郝振威脸一黑。你从军十五年便“知兵”,我还当过防御使呢。 不过冯霸的话说得确实很有道理,他们输不起。 邵贼打仗,一贯兵多,防护得滴水不漏,这么一个重要渡口,怎可能不设重兵布防? 狗贼,又想赚走我最后一点本钱! 吃了几次亏的郝振威越想越气,心中庆幸不已。 “退兵吧,再找渡口。”他有些不甘地说道。 “早该退兵了。”冯霸松了一口气,道:“葛从周令我等渡河南下,言其父子二人会率军走二崤山,从陕州南边山里出来,可到现在还未见到踪影。凭什么让我等为他火中取栗?” 郝振威点了点头,二人约束部众,悄然退走。 回军的路上,气氛有点压抑,大伙都不愿说话。 而就在此时,一支骑军正在他们东面十余里的地方向西快速行军着。 第030章 末路 连绵的台塬丘陵之中,三千余步骑正在行军。 郝振威有些不安。 他吃过一次被骑兵冲击的亏,那次是半渡而击,兵法中着重强调了一遍又一遍,没有任何办法。 这次出击攻渡口,乘兴而去,败兴而归。最坑的是,辎重都没带上,就只有几十辆大车,带着一些随军征战必不可少的物资。 远方的山谷内,还有营地,还有大车,还有粮食,只要抵达那里,他们便可得休整。 北风呼啸,就像在鬼哭狼嚎一般。 郝振威听得满心烦躁。 葛从周这厮,装什么装!什么两路并进,利用山地地形,使邵贼骑兵不得进?那山能走么?怎么拉大车?说不得,还是得走相对平坦些的地方。 风又大了一些,天空阴云密布。这才十月,不会就要下雪了吧? 前方是一段险狭山路。 他们这三千多人也是积年老卒了,自然知道该怎么做。 主力先在隘口外列阵。 随即抽队,两队百人一起,密相连接,枪旗两边,弓弩居外,缓步前行。 前队过隘口之后,择有利地形布阵,弓弩伏于高处,长枪列于前,接应后续部队过隘口。 当然也有不想这么麻烦的,那就听天由命了。或许过十次都没事,但第十一次就出事了,常在河边走,哪有不湿鞋的。 国朝军制,即便是内线行军,也要这么做。 常年征战的北方藩镇都能遵守,但如果承平日久,怕是就不行了。无他,嫌麻烦! 或许有人说可以远远散出斥候,这个确实有用,但也不能纯靠这个。 他们这三千多人,前后左右四个方向,五里内各有一名斥候,十里外又各加一人,十五里外再加一人,再远就没放了。 有的军队行军时,会放到三十里外,斥候还是两三人一组,各带两三匹马。 斥候当然有用,可若是觉得很保险,古往今来,还会有伏击这回事吗? 此时北方五里之外,一场血腥的搏杀刚刚结束。 一名汴军斥候捂着脖子,呵呵地往外呼着气,嘴里全是血沫。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