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,曾将启霞帝的传位手谕交给妬罗保管。” 叶渺并非帝国中人,不清楚其中的利害,公主霏却陡然惊道,“那这么说,辅国公不过是个引子,他们真正的目的是想要从世女手中拿走卷轴!” 帝国皇室向以传位手谕确认下一代女帝的身份,如今启霞已死,倘若手谕卷轴被毁,不但公主霏不能保全,恐怕连顾秀都要被卷入其中。眼下的境况于她们而言,可以算是不利至极。妬罗生死一线,方昕步步紧逼,而那藏在暗处,意图废公主霏而自立的人,又该是谁?霆亲王自然嫌疑最大,然而她却先行赶来迎驾并不在京中。今时不同往日,启霞帝余党已清,世家想要推举新帝不必再如先前一般掣肘,其余的宗室也未必没有可能。 顾秀将思绪缓缓收拢,冷然道,“妬罗放火之前,必然先将手谕安置妥当,为避火烟,多半是在湖中水池一类的地方。” 叶渺接口道,“我派人去找。可有什么别的特征?” 公主霏想了想,道,“那卷轴上有先帝之血,如若离得近了,我自然能感应得到。只是眼下一时不能脱身。” 叶渺道,“这个无妨。”当即以茶盏在下接住,公主霏伸出右手来,叶渺以灵力在她手腕上划破一线,在茶水中滴入数滴鲜血,手掌虚虚盖在上面,整杯水随之无风自传起来,不多时就凝成一滴,没入叶渺掌心。 叶渺以食指在她伤口上一拂,那尚自冒血的伤口登即消失,公主霏笑道,“叶帅这法术好生厉害,只是并非大伤,不好劳烦了。” “倘为人所见,因事生疑,总归碍事,”叶渺回答简短,又向顾秀道,“风鹩亦通术法,我与她二百人随去,便不从禁军中再调兵。车队之中着叶英带人看护,此次从本家随行的叶家子弟总共五十人,分派守卫前、后、中车,可保殿下这边无虞。” 顾秀轻轻点头,“你随我即刻回京,至于方大人……” 公主霏笑道,“我来应付便是,只要京中不失。此间便是有什么变故,我也自有脱身之法。” 直到和顾秀相携进入一步千里的法阵当中,她才准备出言询问顾秀下一步计划,不料那人却忽而支撑不住了似的倒进她怀里。叶渺连忙道,“是不是法阵……” 顾秀靠在她肩上,闭上眼轻轻摇头。周遭是飞速扭曲变形着的景物,她握住顾秀的手,觉出掌心一片湿冷冰凉,“你如若没有把握,我们可以从长计议。姜绪如敢牵扯进此事,我回去就料理了他。” 顾秀轻声道,“不是姜绪,倘若只是想拥立新帝,是不必惊动禁军的。” 她不是为此心神不宁,局面总在掌控之中,她始终放心不下的……是妬罗。 暗河的线报自昨天夜里就断了,她起初没有在意,直到早上宫门奏报,来人说辅国公府所在半条街道都被大火燎成烟黑,这样大的阵仗,暗河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不往外递?除非是禁军发觉异动,第一时间在各门戒严。那奏报上说得半真半假,卫龄死于乱军,呵,又是一个死于乱军,而妬罗当夜究竟被那些人逼到了何种样境地,才不惜纵火烧府,借此逼退夏氏? 叶渺一面揽住她肩头,神情关切地看过来,“马上就到内城中了,你要去哪里?” 卫鬘在大理寺,但萧远光既然不放人,去也无用,顾秀闭上眼,“齐府。”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