界上艾滋病人过得并不好。外人眼里的歧视,家里人的疏远,让我们已经成为过街老鼠。” “平日里还要防备自己不要生病、不要受伤,因为有个万一,很可能就再也救不回来了。这样的日子还有什么值得期盼的,倒不如早早离开,不要再面对这令人绝望的世界!” 林音叹息,这个年代对于艾滋病的科普并不完整,人们有这样的反应也是正常的。 不过陈凡再绝望,也改变不了他刻意传染给钱多多的事实。 “你既然知道得了这个病会那么难受,你为什么还要传染给钱多多呢?” 陈凡那平静无波的眼眸滴入一滴水,开始层层荡漾:“我……” 男人由一开始的理直气壮,慢慢地低下头:“是我对不起她!是我当初没有勇气去揭穿这个真相,牺牲她……我对不起她!” 当时觉得周围人若是知道,那便是天都塌下来了。于是下意识找一个能够掩盖自己得这个病的人。 从得这个病开始,陈凡便在黑暗中行走。行走的久了,自己也成为黑暗的一部分。 “我……”陈凡不知道如何辩解,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钱多多。 做下事情的时候觉得很容易,重新面对的时候却难如登天。 林音叹气:“你若是当初不感染给她,她拥有一个健康的人生。你毁了她!” 陈凡眼底越发懊悔:“对不起,当时我只想着怎么隐瞒,只想着凭什么人家都那么光鲜亮丽,所以失去了初心,将不少人拉下水。” 讲到这些陈凡觉得自己对不起的人不止是钱多多,还有钱多多的父亲、裴寻,以及那两个警察。 林音一时间不知道怎么面对陈凡,率先退出去。 说实话,现在的陈凡不如一开始的偏激。可以说昨天早上他还是那么偏激,恨不得全世界为他陪葬。 今天下午便突然间转变成这样,不得不说其中肯定有安源的功劳。 可惜这个安源,到底是好人还是作恶多端的坏人还未可知。 林音幽幽叹气,她堂堂一个医生都成了断案高手。 不过确实有必要确认感染源。就当是做一次练习吧! 林音回到办公室,发现刚刚失魂落魄的钱多多已经平静下来。 林音转身反锁门,又给小姑娘倒杯茶:“你之前是怎么了?” 钱多多唇瓣张合,最终羞愤地拍着桌子:“我!我说不出口!” 林音不勉强钱多多,反而向她打听陈凡和安全的关系。 她越问越朝诡异的方向发展。 不说则已,一说钱多多便想起种种不正常,最后都不需要找林音确认,她便自己说:“他们两个是不是有那种关系?” 林音反问:“所以你刚刚是看到他们两个行为不大正常?” 钱多多羞答答地点头,她显然对两人的关系有些难以自信。 就在两个小时前,陈多多从父亲的房间里出来,突然想到陈凡就在不远的病房。 听说事情被揭穿以后,他便把自己关在病房里,整个病房窗帘全拉上。这还嫌不够,自己还钻到被子里,也不顾热不热。 他这种自我厌弃,让钱多多心里听了有些难受。 陈凡父母知道是他患病之后,一改之前要维护儿子的态度,别说过来看看,连电话都不接。 陈凡平常又没有几个要好的同事,此时整个人闷在病房,肯定没有人给他送饭。 钱多多决定给他送饭,哪知才到门口,她瞧见里面透出来的亮光。 一定是有人来看陈凡了! 钱多多想知道这个人是谁,便凑在小窗上看。哪知,看见两个人搂在一起,亲密无间。 她第一时间觉得怪异,但也没有多想。 直到她看到安源给陈凡喂苹果,亲自拿着牙签喂到他嘴边。 钱多多心里一阵恶寒,还没往那方面想,直到陈凡也给安源喂了一个。 她当即便接受不了。 林音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,这…… 钱多多更是不知道说什么,办公室里沉默了一瞬。 “林医生,他们两个居然会是一对。我怎么感觉我成了第三者?” 林音见多识广,压下心里的愤怒:“多多,你们婚后他们两个的往来多吗?你有没有发现像今天不对劲的地方?” 钱多多摇摇头:“我就是回想起来才觉得不对的,他们两个不在一个单位。也不经常来往,我们结婚一年多,安源也只到家里来过三次,每次和陈凡都有保持距离。” 只是现在回忆起来,他们动作里确实有一些常人无法达到的亲密。 林音点点头,心道那还好。至少没把钱多多当一个同妻看。 钱多多显然还无法从这种打击中跳出来,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。 “他们俩这是我需要保密吗?”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