嘁,”魏朝抬起头,白了她一眼,“心理素质有这么差吗?大冬天的,不吃饱你等冻死吧。” “那我也不吃肥肠。” “就你矫情。” 魏朝把她碗里肥肠夹走,一口闷,边嚼边大口吃面,“老魏说,法医报告晚上能出。” “行,”严芮想着也差不多,“辛苦她了,加上那个案子,叁具尸体。” “嗯。” 有案子,两个人都没心情闲聊,叁两下把面吃了,披上棉衣,又钻进了风雪里。 到傅朝雨家里的时候,正正是下午两点。 两个人顶了一身的白“毛”,鼻子冻得通红,睫毛上都挂了雪渣子,活像两尊雪怪。 房子还是那时候普遍的居民房,一梯两户,傅朝雨家在叁楼,严芮敲了敲外围的铁门,不一会儿看见里侧门打开,傅朝雨出现在门口。 她披着头发,脸上憔悴未退。 “严芮。” 声音又淡又轻,严芮蹙眉,透过铁门栏杆的间隙,看见傅朝雨裹着浴袍,松松散散,两只乳半露不露,脖子上似乎还有一点小小的红印。 “……” 好像来得不是时候,傅朝雨懒散地靠着门框,捋了一下凌乱的发,笑了笑,妩媚里带着一丝破碎,“现在进来不太方便。” “呃,我只是来问几个问题。” 对方的私生活她不过问,魏朝在旁边拿出了小笔记本,严芮错开一点视线看着她的鼻尖。 “你还记得昨天……” “我是去看一套出租房的,”傅朝雨打断她,很疲惫,“我说过的,我在15号下午两点到了平安小区,记得时间是因为当时广播刚好在放黎城电视台的午间栏目,我很喜欢主播兰舒窈的声音,所以记得播出时间。” “听完节目之后我才进了小区,时间是叁点十五分,我没有留意走到命案现场的时间具体是几点几分,只是看到门开着,所以……” 突然捂住嘴巴,傅朝雨可能又想起当时那恐怖的血腥,脸色一下子苍白,弯下腰干呕。 “朝雨,你不舒服吗?” 严芮于心不忍,扒着铁门,“要不我进来看看,不行的话,我送你去医院。” “唔……不,不用了。” 缓了一会儿,傅朝雨直起腰,显得更疲惫了,胸脯剧烈地起伏,有气无力,“屋里很脏。” “朝雨……” “严芮,我想休息了。” 她自案发后,在市局待了叁四个小时,笔录被问过好几遍,现在又被问,严芮多少于心不忍,而且傅朝雨看起来无比虚弱。 “好吧,那你休息……如果想起什么就告诉我。” “好。” 傅朝雨勉强笑了一下,却是种浓浓的虚弱,她慢慢退回房间里,朝严芮点了点头,关上。 靠着门,刚刚还透着脆弱的眼神陡然一变,她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,直到严芮走了,完全听不到动静,才赤着脚走进厨房。 水池里,一只没有拔毛的活鸡奄奄一息,脖子上被开了口子,鸡血慢慢流入碗里。 角落放着一个笼子,里面有只兔子,正在吃草。 血腥仍然让她感到难受,傅朝雨捂着鼻子,看了兔子一眼,走到水池边,拿一只小碗舀出鸡血,把它们倒在一个黑色的杯子里。 粘稠鲜红的液体,碗沿不小心漏出了一点,顺着雪白纤细的腕子淌下来,形成一线诡异的红。 她没有擦,只是继续倒着,最后把小碗扔进那盆鸡血里,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沾血的手腕。 刺眼的鲜红,扑鼻的血腥,傅朝雨微微皱了皱眉,突然抬高手臂,看着鸡血丝丝淌下,最后在肘弯缓慢凝出一颗血珠。 啪嗒,血珠滴在洁白的台子上,绽放如花。 旁边还放着一个黑色的小瓶子,她慢慢地转过目光,盯住瓶子,眼神冷漠。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