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锦夕要踢了未婚夫,石破天惊啊! 终于,不,应该说是难得,至少严婧瑶她们是这么想的,就差没奔出去放八十四响鞭炮了。 程诚那种渣男她们仨是一万个看不上,视之以白目,弃之如敝履。 所幸苍天有眼,大快人心! 那束花来得很有猫腻,严婧瑶一向心细,倒是很想戳几裴锦夕讲讲八卦,但眼下还是得先搅黄婚礼。 当然,她冲上去飚着乱七八糟的语言扇程诚耳光的重头戏,绝对是一场教科书级别的演技。 如果不是影帝裴叔叔抢戏的话…… 总之一切顺利,除了事后清理染色的头发。 裴锦夕还喝醉了,又是奇事一桩,但严婧瑶觉得她还不是最惨的,最惨是她。 沉晋和十叁往她头上抹了些奇奇怪怪的,折腾半天没洗掉颜色,想给她剃头! 严婧瑶当时就觉得自己是坐在盆里准备拔毛的圣诞火鸡,撒把孜然就能烤了! 结果晚上回家还是顶着头金发,像金鸡的鸟窝。 这已经够丢脸的了,好巧不巧还撞上季岚。 “……” 对视的瞬间两人都短暂地一愣,严婧瑶特天真地瞪大眼睛眨了眨,试图缓解尴尬。 然而,季岚像是没看见,平静地转过头,直接无视了她,一言未发。 她身上是换了睡衣的,盘着头发很清爽,脖颈皙白,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,严婧瑶眼睁睁望着她从自己面前飘过去,片叶不沾。 没有任何对话,徒留一屋子无言的冷寂。 变掉的发色其实很显眼,季岚有那么一瞬间愣神之后确实想问,但转念,又觉得多管闲事。 无非是些花花的风月情事,她这么告诉自己。 默然回屋去睡觉,两个人什么交流都没有,严婧瑶自然也无话可说,等季岚洗漱完毕,去浴室简单冲凉。 今天洗头洗得够多了,头皮都扯得疼,她戴了个浴帽,只冲了冲身上。 裹着浴袍出来时,季岚已经睡了,严婧瑶推开门,卧室乌漆嘛黑,没给她留灯。 不过她是想多了,她何曾给她留过灯?分明什么也没有留过。 屋外的灯光钻进些许,照亮斜斜的一线,把严婧瑶的影子拉得老细老长,先一步爬上了床。 季岚照旧背向着门睡的,几乎夜夜如此,整晚都不翻身,像是搭着床边小憩。 可这是晚上睡眠啊,她不难受么? 突然溜进脑子的念头够奇怪的,严婧瑶想,她之前不也一直这样睡么,她瞎操心什么呢? 思想上不想支持,但行动却意外地配合,她走过去抱起了另一条被子,蹑手蹑脚地出了卧室,隔了两分钟又转回来,轻轻抱起季岚。 她睡得蛮熟,大概最近都很累,严婧瑶手伸在她的颈后,只是抬起一点点,好让她平躺。 头部轻盈落在枕上,她给她稍稍掖了掖被子,踮起脚尖,一步一退地出去。 门,轻轻合上。 重入黑暗,季岚突然睁开了眼睛,哪有半分的困意,无言望着糊作一团的门,抿了抿嘴唇。 眼底盘亘着困惑,不解,接着掺入丝丝缕缕的动容,然而终究一闪而过,重回深沉。 季岚侧了身,伸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