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斜靠着身旁的石雕,正在玩手机。 一身纯白色衬衫裙,素净的脸颊,黑发。 明明纯的不能再纯的长相,但每当她放松下来时,却总会一副懒洋洋,什么都无法进到她眼睛里的样子。 温九儒缓缓开口,回答身后还处在暴怒中的男人。 “华温是我妈还在时和你一起创建的,我和我姐才是你们的孩子,于情于理,继承人都该是我们两个,不是吗?” 温九儒的声音很平静,语调不疾不徐,不带任何情绪。 温元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扶着桌子,皱眉望向天花板,长舒一口气:“我也可以把股份给别人。” 寂静的房间里,翻书声又响起。 温九儒的视线从怀央身上收回,垂眸,看向手里微有些发黄的纸张。 “嗯。”听起来毫不在意。 “你的婚......”温元江眉心紧拧,仍旧是抱着希望开口。 温九儒语调毫无波澜地打断他:“不可能离的。” 温元江彻底放弃了,他这个儿子总是看着一副温文尔雅,好说话的样子,其实骨子里又疯又狠,也不知道随了谁。 “名扬回来了,华温东南片区的业务我准备交给他。”温元江沉声道。 温名扬是宋梅和温元山的儿子,24,今年刚从英国回来。 温九儒知道,温元江这话的意思是他不听话,所以要剥权了。 从五年前他回国开始,就在为今天的这一刻做打算。 所以当年另辟方向,成立了华泱,同时在华温老产业,餐饮和酒店两个地方慢慢渗透自己的人手。 如今,温元江这样的选择,还不足以让他伤筋动骨。 坐在前侧沙发上的年轻男人依旧是翻看着手里的书,偶尔抬一下头,看眼楼下的女人,对温元江的话没什么反应。 “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。” 温元江临走时,留下这么一句。 他声音苍老,仿佛温九儒真的做了什么令他痛心疾首的事情。 温元江走后,温九儒又在沙发坐了一会儿。 他没在看书了,目光一直在窗外怀央的身上。 可能是怀央身上“生人勿进”的气质弥散得太明显,暂时还没有哪个不长眼的上去找麻烦。 刘叔站在温九儒身后陪了他一会儿。 半晌,他从角落的饮水机接了杯热水给温九儒端了去。 “谢谢刘叔。”温九儒把书放下,笑着接过刘伟手中的杯子。 “阿九。”刘叔突然喊他。 关于这称谓的记忆太遥远,大约从高中开始就已经再没听见过。 温九儒微微一怔,转了目光过去,明白刘叔是有话要说。 有些话刘伟早就想问了,但一是他看着温九儒长大,不想让他伤心,二是觉得过去的事就过去了,如果温九儒不知道,他宁愿温九儒一辈子都不知道,所以从没有想过告诉他,也从没有在他面前提起过。 只是现在...... 刘伟叹了口气,问他:“有些事情,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?” 四下里有些静。 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好,纵然离得很近,但院子里那些喧闹的交谈声并没有传过来。 刘伟会这么问,温九儒一点都不诧异。 毕竟韬光养晦了这么几年,如今因为权利的收拢,他的很多做法肆意妄为了很多。 有些明显。 所以亲近的人能看出他的想法,也并不算什么。 “刘叔,”温九儒脸上没什么表情,目光从刘伟身上转回去,又看向窗外,“你是站在我这边的吧。” 刘伟默了默,再次叹气,点头。 “如果说在你和你父亲之间我还有犹豫,但如果是和别人,肯定是站在你这边。” 温九儒得到肯定的回答,垂眼笑了笑。 他手摸上扶手上的玻璃杯。 杯壁上的花纹刮在他的食指指腹,有些疼。 刘伟背着手,也看向窗外,一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。 温九儒食指在玻璃杯壁上敲了敲,余光瞥到楼下,宋梅不知何时正跟怀央站在一起,同她讲话。 他眼神微动,把手里握着的杯子放在身前茶几上,起身欲走。 刘伟一直站在温九儒的身旁,自然也看到了楼下喷泉前的景象。 “阿九。”他开口喊住已经走到门口的男人。 年轻男人背影高大,身上的冲锋衣拉链拉到了最上面,领子立着,他单手插在运动裤的口袋,背脊挺得并不算直。 是单单看背影,就能让人想到他站着时是如何一副闲散眯眼样子的人。 刘伟有很多话想说,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