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的伴读如今还未选定,所以目前还是他自己一人去上课。 “是,今日儿臣的《十二策论》没背上来,今日授课的朱先生很是生气,二皇兄和四皇兄都背的很好,朱先生说儿臣不思进取,便打了儿臣的手板。儿臣没事的。” 说完,他小心翼翼看向明棠。 “母妃,儿臣会努力背下来的,会努力追上两位皇兄的进度的,母妃不要生气好吗。” 他似乎很怕母妃因为自己的“蠢笨”而心生厌弃。 明棠放下手,微微低头看着宗政律。 “律儿,你很聪明。”弘文馆姓朱的先生,只有一位翰林院侍读学士。 而这位朱大人,若是自己没记错,应当是谢翀的门生,也就是二皇子和四皇子一脉的人。 一个翰林院侍读学士,若是没有人撑腰,便是有所谓的规矩在,也绝不敢对一位皇子下如此重手。 《十二策论》这篇文章,也根本不是宗政律一个不到六岁的稚童该学的。 若是朱大人没动手,最多只说一句是对六皇子期望过大,略有些拔苗助长之姿。 可如今,为了一篇本就不该是六皇子这个年纪该读的文章,居然对皇子下如此重手,可见这位朱大人根本是存了私怨,如此也根本不配为皇子的先生。 此时,宝镜已经取来了伤药。 明棠蘸取了一些膏药,为宗政律轻轻敷上。 她连头都没抬,对一旁的宝镜说道,“去告诉陛下,就说我因为六皇子背不上那劳什子十二策论这件事气得脾胃不舒服,今晚便不能侍奉陛下用膳了。” 宝镜先是一愣,很快反应了过来,应了是便躬身退了出去。 六皇子有些紧张地抬头望向明棠。 “母妃。” 明棠上好伤药,往身后的软榻上一靠,似笑非笑地看着六皇子。 “让我猜猜,你在弘文馆应该是被二皇子挤兑了是吧,他明里暗里应该没少给你苦头吃,这些时日,弘文馆上课的先生多是翰林院的那些学士们,那些品阶更高的内阁学士们大多只逢叁五七九的日子才来授课。最近给你们授课最多的,便是这位朱大人了吧。” 迎着六皇子紧张的眼神,明棠轻轻点了点桌案,那声音仿佛敲击在宗政律的心头。 只听上首的明棠悠声道,“这般日子让你觉得很不舒服,这位朱大人也不根据你的实际学习情况进行授课,你心中烦闷,担心就此蹉跎,所以暗中激怒了二皇子,让他指示朱大人教训于你是吗?这样,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将这位朱大人撵出弘文馆,换一位更加温和博学的先生来,是吗?” 六皇子的眼神中已经满是震惊。 因为,明棠说的全都对。 如今二皇子还未成婚,故而还会在弘文馆上课。 他与其接触不过两叁日,便敏锐察觉到了这位二皇子所谓贤德温和的面具下,实则是十足的小肚鸡肠。 在被明里暗里针对过几次后,他便做了这样一个局。 不想,这么轻易便被昭母妃发现了。 她会不会觉得自己心思阴毒,不想要这样一个孩子。 六皇子的眼神里出现了掩饰不住的恐慌,此刻,他才显得像一个孩子模样。 “母妃,儿臣错了,儿臣再不敢了,您不要生气。” 宗政律近乎仓皇失措地站在那里,不敢靠近明棠,甚至连哭都不敢哭。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