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今日德全这话,显然也代表了圣上的敲打之意。 陛下如今就是要保昭嫔,珍妃娘娘,您自个儿瞧着办吧。 若珍妃真的心里有鬼,自然不会如此欣喜。 珍妃这个穿越而来的女子,带着天然对原世界之人的不屑,加上她又得了高人一等的家世和绝世姿容,自然是更加我行我素。 虽然入宫后收敛了些许,但也绝不是那种心思深沉到面上不露分毫的人。 看来,这珍妃身边,也是问题不小呀。 而有能力在珍妃这等高位妃嫔身边安插上暗桩的,这宫里怕也是屈指可数了。 上德殿内。 明棠走进来时,宗政衡连头也未曾抬起,即便明棠踉跄着给他行礼,他也依旧埋头批阅奏章,好似根本没有听见底下的请安声。 明棠也不出声,只倔强半蹲着身子,直到半晌后后,她一个趔趄,摔倒在了地上。 旁边的德全看着想来扶,可上首的宗政衡动了。 他放下奏折,叹了口气走到了明棠身边,将她扯入怀中横抱起朝后殿的内室走去。 “德全,传御医来。” 德全愣了一下,忙应下。 后殿内。 宗政衡将明棠放到了自己平日小憩的软榻上,而后想要撩起她的裙摆。 这无关风月心思,而是想瞧瞧她腿上的伤势如何。 今日他得知罚跪一事时,已经距离罚跪过去了大半个时辰,即便德全紧赶慢赶地过去解围,人也终究是在那里跪了小一个时辰。 她年纪还这般小,又一向又娇又爱哭,如何能挨住。 其实,今日到底要不要让德全去传这个口谕,宗政衡犹豫了许久。 若从规矩来说,今日明棠此举已经犯了他的忌讳。 仗着君恩不敬高位妃嫔。 若是平日里,他根本不会理会分毫。 可是,想起那几日夜间,以为自己熟睡之时,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总会偷偷将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,而后轻轻攥住了自己的大拇指。 那是一个依恋的姿势。 每日清晨之时,她又会偷偷移开,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。 可自己自幼便是独睡,从不与人过夜,她刚一近身,自己便已经察觉。 看在那些夜晚她偷偷掩藏的依恋上,今日,宗政衡破天荒插手了此事。 可宗政衡伸出的双手被明棠抓住。 “陛下不必挂怀,臣妾无事。” 明棠的面上,是如死寂一般的平静。 说是无事,可宗政衡都能察觉到那裙子之下腿的细微颤抖。 显然是跪伤着了。 “你不是那般不知规矩礼节的人,储秀宫之时,你的规矩礼节便是学得最快最好的。昭嫔,你告诉朕,你当真是恃宠而骄,觉得君王宠爱能让你在这后宫中肆无忌惮了吗?” 这话已经不可谓不严重了。 明棠只是苦笑一声。 “恃宠而骄,肆无忌惮。陛下,昭昭不是就在按照您想要的在做吗?成为一个跋扈的宠妃,成为一个嚣张的出头鸟。是昭昭做得不好吗?陛下为何要生气?”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