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算一下:“这么多人,平摊下来边关一丈一人啊?” 刘彻点点头:“朕有钱有粮养得起。” 这样也好。太子心想省得他又想大兴土木。在太子看来一个皇宫和一个上林苑就够了。老父亲还有甘泉宫。再修住的过来吗。 刘彻觉着他辛苦多年该享受了。可儿子得了宝物就给他,拿人手短,是以刘彻也不好独断专行。 屯田开荒吃用不愁,养不起孩子又不舍得卖子的人家都支持儿子到边关待几年。翌日昭告天下,黎民百姓无人反对。 有些地方的人生活好,宁愿交重税也不愿服兵役。太子考虑到这点,请老父亲在圣旨上注明,到边关一年者得赏钱一贯,两年者得两贯,粮食高产归边关将士。 这道圣旨一出,很多租地者也要前往边关。 刘彻做事向来雷厉风行,半日就把诸多事安排妥当。大将军领命下去,太医到了。刘彻下意识问儿子:“你病了?” “儿臣好好的。”太子令小黄门请太医进来,随即同老父亲解释,太医应该是查出匈奴使者得什么病了。 匈奴使者没中毒,也没有暗伤,病在腹中。太医署安排了两个太医,其中一个通过其气色以及身体情况断定其病在肺。 刘彻诧异:“病在肺部有没有可能是急症?” 太医躬身道:“有可能。但腹中急症并非今日发现明日死。多是两三个月。看那位使者的身体状况从发病到现在已有两个月。” 太子:“他已病入膏肓?” 太医斟酌道:“他乍一看与常人无异,盖因他以前身体强壮。” 刘彻算算时间:“朕令匈奴降汉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他命不久矣?” “是这样。” 太子问:“你怎么说的?” “他既然说自己身体无大碍,下官不能说他没病,也不能说他病重,只能自称学术不精。”太医迟疑道,“亦或者殿下告诉他下官是庸医,没查清楚?” 太子笑道:“孤和父皇不怕他死在这里。纵然你查出他的病因,知道如何医治,可以让他多活几日,他若想死也可以不用药。他的随从反而可以借此把他的死推到孤和父皇身上。” 太医小心翼翼地问:“那下官权当今日不曾出诊?” 太子颔首:“下去吧。” 两位太医这才敢暗暗长舒一口气。到殿外才意识到后背全湿了。 太子转向老父亲,没有提他之前就说匈奴不是真心降汉。而是表示天色不早了,他该回宫了。 刘彻微微抬手,太子退下。刘彻望着儿子的背影摇头失笑。春望的徒弟很是好奇:“陛下很高兴?” “朕笑太子。” 宦官好奇:“太子一眼看出匈奴使者有病吗?” 刘彻微微摇头:“非也。可曾记得匈奴同意和谈时太子的神色?” “太子不信。” 刘彻点头:“今日之事证明太子判断正确。太子却没有趁机旧事重提。太子殿下,有时候真的很识趣啊。” “殿下忘了吧?” “他一向聪慧过人。多年前的事都记忆犹新,何况两个月前的事。他要是趁机惹朕生气,下次朕再想做什么,他强烈反对,朕也可以置之不理。可惜,进退有度。”刘彻叹气,“太烦人了。” 宦官下意识想附和,陡然想起师傅搬去建章学堂前说过的话,陛下有时候很言不由衷,不需要你回答,卖个耳朵给他就行了。 宦官把嘴边的话咽回去:“进退有度也是陛下教的好啊。” 刘彻笑出眼角纹。 宦官暗暗顺气,没有顺着陛下指责太子是对的。 天色确实不早了,明日还得见匈奴使者,太子就没回位于长乐宫北的太子宫,而是去宣室殿隔壁的太子宫。小黄门送来茶水,太子用一点,歇息片刻令小黄门通知庖厨做饭。 翌日,太子带着刘彻为他配的六名宦官前往城外。典客已经向匈奴使者解释,陛下近日政务繁忙。太子先陪他们散散心,过两日陛下在高门殿设宴。 匈奴此刻还不知道朝廷招兵,大将军和大司马兵分两路抽调将士前往边关屯田,顺便防匈奴。 三日后,长安将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