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。 “父皇渴了?” 刘彻:“口干。” 小太子把被宫女收到木架上的茶壶拿下来,“里头还有点清水。” 刘彻接过去摸摸壶身,大概是用饭前煮的,还有些温热。他倒半杯尝尝,不凉不烫刚刚好。刘彻喝杯水清醒清醒,看到他多年前送儿子的围棋,要陪儿子下两局。 小太子心说,谁陪谁啊。 茶室温暖,小太子也不想出去,索性把抱怨的话咽回去,乖乖应一声“谢”。父子二人慢慢走两局都觉着困得睁不开眼。恰好这时炉子上的水开了,刘彻把壶拎下来,任由炉火慢慢烧着,他拉起儿子去寝室。 小太子的寝室其实就在茶室东边,不过被木板封死了。东边木板墙上还放一排太后、皇帝以及皇后这些年赏小太子的宝物。北边也是木板墙,放许多茶具以及茶叶、茶砖、茶饼。 小太子出了茶室,步入正堂,从茶室后面方能拐进寝室。从正堂看茶室其实是半间屋子。这是刘彻设计的。最初给太子收拾居所的时候,匠人提议茶室独占一间。然而房子太宽,刘彻想象一下儿子小小一个,坐在宽大的茶室里,越想越凄凉,最终定下半间。 置物架也是刘彻定的。茶室和书房以及小太子的寝室皆铺上上好的木板。刘彻又担心冬天冷木板凉,又特意令人量尺寸做宽大的地毯。近日天冷,寝室里铺满地毯,刘彻看到地毯就觉着很是温馨,儿子被温暖包裹着。 小太子一边走一边脱掉厚厚的棉袜,到榻边往榻上一倒:“父皇,孩儿先睡啦。” “睡吧。”刘彻打开儿子的宝柜。 小太子:“您找吧。能找到算你的。” “朕就纳闷了,你的木柜朕以前也看过,当时怎么没有想到打开里头的盒子看看呢。” 小太子拉上柔软的蚕丝被:“先入为主,自以为是啊。” 刘彻坐在地毯上,拿出最下层最里头的盒子,三个暖玉玉雕出现在眼前。刘彻拿起一个,竟然是头小猪:“儿子,据儿——”扭头看去,气笑了,小崽子竟然睡着了。他可真是沾到枕头就睡。 霍去病同刘彻说过这三个玉雕是留着送给他外孙或外孙女的。肥水不流外人田。刘彻放回去。他又看看其他盒子,除了两把宝剑皆御制,刘彻不感兴趣,轻轻合上盖子,关上木柜。 刘彻禁不住打个哈欠,脱掉外袍在儿子身边躺下。 看着儿子稚气未脱的小脸,刘彻轻轻捏一下,“长大了?” 小太子烦的抬手一下。刘彻吓一跳,以为他醒了,勾头看看,小孩翻个身继续睡。 “小猪!”刘彻嗤一声,闭目养神。 大体小太子的寝室太过温暖,刘彻很快进入梦乡。韩子仁在寝室南边窗外听到里面安静下来,给枇杷使个眼色。约莫三刻,枇杷提醒韩子仁时间到了。他走到窗外喊:“陛下。” 若是以往韩子仁就直接进去了。韩子仁也怕天子,所以没有他的允许只能在廊檐下隔窗试探。刘彻睁开眼,轻轻到窗前:“何事?” “殿下不能再睡了。殿下白日睡多了头疼,晚上睡不着,早上起不来。” 刘彻闻言把儿子挖起来:“据儿,天黑了。” 小太子陡然睁开眼,瞬间清醒。看到窗外,神色恍惚,随即清醒过来,气得怒瞪老父亲。 刘彻穿上大氅:“起来了。醒醒困该上课了。据儿,要不要朕给你换个太傅?” “石庆怎么了?”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