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人已经没心思解释,只等着家人拿钱赎罪。 年后廷尉府放假前,张汤又送来一批入国库的账册。当时刘彻忙着跟回来当差的郎官下棋,叫张汤先放着。张汤走有一盏茶的时间,刘彻放郎官下去歇息,打开账册禁不住笑了:“朕从来都不知道长安百姓这么有钱。” 春望好奇。 刘彻扔给他一卷,春望看完也禁不住感慨,长安百姓真有钱。收上来的赌钱竟然不是金银就是玉和珠宝,甚少有铜钱。 刘彻:“再收一个月,单单长安地界上的赌钱就够筹备第一批粮草。春望,你怎么看?” 冬十一月,刘彻就同卫青合计过,今年连续作战,试试能不能全歼匈奴。开春出兵,大军到草原上,草原上正好化冻,赶上匈奴迁徙。若是这次也能大败匈奴,兵将边关修整,一个月后再战。 刘彻跟卫青商讨国家大事的时候只留春望一人伺候。卫青不怕连续作战,怕国库一时抽不出那么多钱物换粮草。 三军未动,粮草先行。可见粮草多么重要。 卫青不清楚朝廷去年种了多少冬小麦,刘彻清楚,叫他放心,夏天小麦收上来不需要动库存。 春望看看账册:“奴婢认为现在这些和年前收上来的足够换头一批粮草。夏天收上来的冬小麦都可以留作种子。” 刘彻打开其他账册,大概合计一下:“你说朕以前怎么就没有想过呢。” “陛下想过也没有由头。三公头一个反对。如今不需要陛下同其他官员解释,三公廷尉京兆尹自然会说,有些人当值期间偷偷出去赌,还把太子带坏了。陛下没有降罪他们,他们还敢反过来反对您禁赌?” 那日刘彻禁赌确实是气急了。 事后他想想民间百姓那么喜欢六博棋,突然禁赌会不会惹来民怨沸腾。以防万一,廷尉和京兆尹抓赌头几天,刘彻令卫青前往京郊大营,宫中侍卫也暂时调休。 “陛下,至今还没有官员出现在这个名单上。”春望粗粗看完一卷还给他,“您说趁机消减一些人,怕是不能了。” 刘彻指着一摞摞账册:“你说他们明知道近日廷尉盯得紧,为何还出来赌?真不要命了,还是认为法不责众?” 春望试探地说:“有瘾?” 刘彻颔首:“他们能忍十天半月,忍不了三五个月。不急。”随意翻开一卷,不少人身上都有几十两黄金。他们不嫌重吗?刘彻想不通,“难怪据儿出去一趟最少一次也带回来一箱财物。” 春望禁不住点头:“不是这事,奴婢也不敢相信小小的六博棋能牵出这么多钱财。” 刘彻:“主父偃近日忙什么呢?” 春望想笑。 刘彻好奇地看他。 这事还得从禁赌那日说起。 禁赌令一出,主父偃就找宣室黄门打听,陛下是不是已经知道小太子在外赌钱。 赶巧春望出恭,闻言觉着可以憋一憋,告诉他陛下很生气,太子都被陛下打哭了。 主父偃打个哆嗦,不敢再问。 没几日他就请了长假,在家置办去西jsg北的行李。 春望把那天的事原原本本说出来:“陛下,主父偃应该也有瘾。他这样还能去西北吗?” 刘彻想想主父偃的秉性,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真小人,也是个聪明人:“主父偃此生都不敢再赌。” 话说回来,不出刘彻所料,还没出正月一些士大夫就出现在关押账册上。 非朝廷官吏给了赎金廷尉就可以放人。被抓的朝廷官吏廷尉可议罪,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