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为别的,她实在缓不过来的散架,万一他今晚饿虎扑食,小穗一定要申请休战。 等小穗洗漱完毕出来客厅,两个中介小哥收好签字的文件正要走,和周望川在门口说了会儿话。 “真要卖房子?”人走了,小穗问,环顾一圈很是不舍。 两个人和好了,那卖房一定不是为她,是她当时气急攻心想左了。同一屋檐下住了这么久,她习惯了隔壁一墙之隔就是他,想起来都觉得心安。 周望川说:“是,手头活钱不多,我需要变现一部分。” “至于到变卖财产的地步吗?”小穗神色紧张,脑子中一下涌出许多不好的联想。 不怪她,刚听中介的意思,房子挂了一段日子反响平平,劝他降价试试。个把万不顶事,至少低于市场价几十万,而他爽快地答应了。 “趁着年底,买房看房的人多。”最近国家的限购政策调整频繁,明年还不知是什么光景。 “你不是还有别的房子,干嘛卖这套?” “一起卖,不止这一套。” 小穗瞪圆了眼珠子,小叠步地疾走过来,满是忧虑的表情夸张到周望川不忍心看。她见不得他落魄,而今他——简直快要砸锅卖铁了。 “缺口那么大吗?” “是缺不少。” “你那些流动资产呢,股票、理财、存款,不够吗?” “上个月就卖了。不够。” 周望川越说得粗枝大叶,小穗越坐实他陷入了空前的财务危机。心里一慌,跟在他身后,亦步亦趋的追问。 “出什么事了,是哪个投资项目出问题了吗?”她想得很悲观,“失败了,赔光了?还要你倒贴进去还债?” 周望川从厨房给她端了一盘早饭出来,又折回去给她用微波炉热牛奶,贤惠的不行。 等待的间隙,背身问她:“市场环境瞬息万变,投资当然有赚有赔。怎么,穷困潦倒到没车没房,你就不跟我了?” 他脸上调侃的表情小穗看不到,被他猛一下问愣了。 周望川高挑眉宇,转身不客气的捏她下巴,语气沉沉的直接:“你敢?言而无信可不行,昨晚的老公白叫了?” ……小穗踢了他一下,握住他虎口处咔的一咬,留下一排齐刷刷的牙印。 “之前投的一家公司亏损得厉害,刚开始运营得有点起色,必须把亏空补上。”这是他给小穗的原因。 “不补会怎么样?” “破产倒闭吧。” 小穗问要继续补多少到窟窿里,他报了个数字。确实不少。 周望川以假乱真的说:“今年不顺遂,一道又一道的坎,破财消灾看来免不掉了。” 说得凄凄惨惨的可怜,小穗不知道怎么安慰他,说多了怕伤到男人宝贵的自尊心。 “搬去我那儿住?”小穗想了一会,说,“下午我回去收拾收拾,挤一挤,住得下的。” “你愿意收留我?” 她颈侧的头发乱了,此刻揪着发尾挡住大半张脸,似嗔非嗔地白了他一眼:“不然呢,像你说的,叫都叫了……” 中午,周望川看她软骨头似的腰酸腿疼,没让她动手,还是叫了外卖。 下楼取外卖回来,屋里窗帘被她拉向两边,午间暖阳洒了满室。窗户开着通风,她人却溜了。 餐桌上她的牛奶杯空了,杯子下面压了一张黄澄澄的银行金卡。 旁边的便条上留了个数字。卡里是小穗在本城奋斗了几年攒下的钱,近乎大半套房子的首付。 周望川在隔壁的卧室里找到小穗时,她正在整理衣物,给他腾空衣柜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