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未必。云驰的问题和被毙掉的这家,还是有一些共性。” 谢sir也很受打击,一度怀疑自己从无败绩的记录要折在这家公司身上了,所以说得很保守。 “宏观环境导致供应链不够强壮,未来三年的盈利可能出现剧烈波动,这是现阶段这个行业的共性问题。” 谢sir分析,“而且,云驰自身也有难以掩盖的瑕疵。” “哪方面?” “核心骨干流失,融资过于紧绷,上市后有偏离主业的嫌疑。这些问题,虽然我们包装了一部分,但经不起有心人用放大镜聚焦去看。” 夸张一点的说法是,上市过程无异于裸奔。问题几方机构心知肚明,松一点顺利通过,严一点便被扒掉几层皮,到时再包装也于事无补。 招股书里的数据明晃晃的摆着,对投资者和监管机构来说,数据比什么解释都更影响力。 廖驰被刺到,闭口不言。 有些需要付出的代价,他只能认。以为换了个业务副总能加快进程,谁想到碰到这么个年景。 回程的路上廖驰脸色不佳,小穗在边上也不敢说笑。 沉寂的车厢里,她却思路飘到了远方——她想,如果上市失败,廖驰要如何和所有中高层交待? 曾经信誓旦旦的说上市之后前景如何辉煌,个人如何受益,可如果真的就这样流产呢? 没法交待的。那么,搅得一池清水变成了一滩泥洼,这个责任谁来担? 他还要在云驰主政下去,而她,不过刚来大半年,根基初稳,威信刚有了那么一点点。可是,除了她没有别人啊。 全部由她来承担吗?他会全部推给她吗?小穗心里有点发慌,闺蜜小舒昨天说让她做好防备,预先想好退路。可是,她哪有退路啊。 从周望川离职,她发现自己很难对廖驰完全的言听计从了。总会下意识地跳出来,先想想自己。也许这不值得诟病——个人利益为先,无论谁都一样。 自我调节过后,廖驰深呼吸一下,语气没那么沉重:“查就查吧,推迟几个月,又不是全无希望。” 小穗脸一苦:“如果真上不了,公司里怕是有的闹了。” 披星戴月地忙了几个月,后台部门、前台部门折腾了个遍。她给廖驰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个场景。 公司员工的微信群里有个流传甚广的笑话。一个研发骨干深夜还在加班,想下班回家,抬头一看,决定不走了。 他在群里发了一张图片,问大家,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走了吗?因为还有三个人也在工位上埋头苦干——一个是一千万身价的主管,一个是三千万身价的经理,还有一个五千万身价的总监。千万富翁俱乐部还在,我一个平民哪敢回家偷懒啊。 这个身价,当然是用手里的云驰股票折算的。 所以说,如果美梦破碎,多少员工要因此而大失所望。 廖驰听完直发笑:“也证明我们做的是众望所归的大事,值得坚持。” “如果坚持不下去呢?” “那就继续努力,有一起想办法,把不可能变为可能。” 在老板眼里,只有一往无前,没有失败这一说。小穗心说,好吧,是我格局小了。 这个点环城高速路正堵车,前座司机无奈地告诉他们,导航显示有车祸,要比平常多走一个小时。 聊完工作,廖驰拿起手机浏览消息。小穗眼尖的发现,他左手中指上赫然戴了一枚素戒。 寓意不言而喻,小穗紧盯着瞄了一眼又一眼。中指戴戒指一般是订婚,进展——这么迅速的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