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他说个没完,从背后轻轻推了楚毓一下,示意他别多事。 周望川脚下停住,瞧了瞧楚毓,又瞟了一眼手头看似忙不开身的小穗。 楚毓自觉有戏,问:“哥们,我们今天刚搬过来,家当太多,你看你这会有空吗?帮忙搭把手?” 周望川抬步就走:“没空。” 毫不留情的回答,留下后背汗湿、浸透了一大半上衣的冷淡背影。 “诶,这人怎么……没有一点助人为乐的同情心啊。举手之劳而已,太自私了吧!” 人还没拐弯,楚毓带着怨气,小声地骂骂咧咧。 距离不远,不知道楚毓的话被他听到没有。小穗在心里给他默默地点了个赞。 幸好,他不是什么没原则的热心肠。这种情况下,酷就对了。 就这么几个箱子,小穗和楚毓两个人有手有脚的,还觍着脸求别人施加援手? 要是她,她也不帮。 不过朱先生来回来去看他们的眼神,实在怪怪的——总觉得他似有深意,不会是看出了点什么吧? 整整一下午才搬完,临近傍晚,小穗面对占满一客厅的家什,慢条斯理地继续挨个拆箱。 楚毓到最后累得连话都不想再说一句,借口有事,自己先走了。 明明是丫鬟的命,却偏偏有一身公主病。这话以前小舒评价过他,说放在楚毓身上特别合适。 小穗现在想起来还发笑。平常相处时不会有什么感觉,一有大事,他时不时地躲避掉链子,她才深觉确是如此。 以前每周末,都是小穗去他的出租屋帮他收拾家务。但凡有可能,他是一点家务活都不干的。 现在她好久不去了,猪窝就猪窝,和她没关系。 等卧室的箱子收拾妥当,小穗歇了一会,心思又被痒痒地勾了起来。 换了件干净衣服,重新挽起头发,去隔壁敲门:“您忙么?耽误一分钟就好。” 开门时,周望川穿着一身深色短袖家居服,拖鞋里光着一双脚,十分耐寒的样子。 “什么事?” “您家有剪刀吗?” 小穗缩头缩脑地笑,“我表哥这人特粗心,不知道把剪刀给我收到哪个箱子了。您这有吗,借我先用一下?” 周望川回身,从玄关的抽屉里拿给她一把:“不用还了。” “谢谢。” 小穗却不走,圆圆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,看起来还有话要说,却没斟酌好怎么合宜地表达。 周望川往她身后指了指:“箱子不要放在楼道里,有安全隐患。” “嗯,我给物业打电话了,他们一会儿过来回收。” “还有事?” 小穗瞥了眼他的脸色,解释:“我表哥这人脑子有坑,你大人大量,别和他一般见识……” 周望川想起那个男孩口中恨恨的扣帽子,她说的“有坑”倒是贴切,也带着同样恨恨的语调,只是对象是别人,而不是他。 他不以为意,缓声道:“无所谓。” 人言可畏,在他这个年纪顶多一笑置之。在别人有能力自力更生时果断拒绝,早就是他的必修课。 本就是素昧平生,帮忙是情分,不帮忙是本分。他没有义务,而且有自己理智说不的权力。 周望川正这么想着,小穗忽然说:“情分和本分,我分得清楚。你不用管他说什么,他是pua惯犯,人品有问题。”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