泛上迟来的甘甜,他偏头看向身侧的傅闻安,对方背对人群,很认真地在覆盆子千层和红丝绒糕点中做抉择。 “还没选好吗?”谢敏不太礼貌地敲了敲桌子。 由于被催促,傅闻安拿起了覆盆子千层,切了一小块放进盘子,大小甚至不够成年alpha垫肚子。 “截至目前,我已经看到三对在你的酒会上眉来眼去了,你猜酒会结束后他们会去哪?”谢敏啧了一声,露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意。 傅闻安兴致缺缺,他慢腾腾地品尝着覆盆子千层,脸色淡然,但谢敏知道他其实很放松。 “我没兴趣知道。”他道。 “你或许会有兴趣,里面有基建部新上任的监察官,最高法庭的荣誉法官和他的书记员,前任曼德托斯委员会议长,那位地区议长还公开宣称要与你的加速计划死磕到底……”谢敏低声道,为了遮盖声音,凑得离傅闻安近了些。 傅闻安向他看去,目光在对方不断开合的唇上停了一秒,而后敛下眼,叉起一小块千层,塞进谢敏嘴里。 覆盆子的清甜和奶油的软糯感触到舌尖,让喋喋不休的特工住了嘴。 “没什么比执政官与“零号”长官分食同一份蛋糕更令人惊讶。”傅闻安冷声道:“所以,你不必向我汇报什么人今晚要一起滚床单,我不在乎。” “我是说,他们是你的政敌,你可以适当警惕。”谢敏嚼着蛋糕,反驳道。 “最麻烦的政敌已经和我上过不知道多少次床了。”傅闻安瞟了他一眼。 “你不怕别人听见?”谢敏咋舌。 傅闻安低头叉蛋糕:“自从我们进来,十米内,没人敢靠近我们。” 谢敏回头看,果然,周围像隔着一圈厚厚的真空,无人敢靠近:“人缘糟透了,我一个人的时候,还是很多人愿意搭讪的。” 傅闻安没说话,不冷不热地扫了他一眼,似乎在说:再不会有人来搭讪你了。 谢敏一笑,“说起来,我下午看了报纸,为什么只有你的照片?” 他指着远处待命的黑枭:“掌握你假期权的那位都有一晃而过的镜头,而我没有,我可是一把手。” “首先,我没有假期。”傅闻安把碟子放在桌子上,而后又道:“其次,民众无需知道你们的存在。” “即便我们的付出关乎成千上万人的命运?”谢敏反问。 “对,不要戳破多年来辛苦维持的和平。” “大言不惭,你不如说得直白点,你只是担忧媒体将我的照片流传出去,封控区来找你的麻烦。” “既然知道还问什么?”傅闻安一脸疑惑。 谢敏冷笑。 真是狡猾、又傲慢到理所应当的人。 他们的谈话并未持续很久,很快,黑枭来找傅闻安。 谢敏识趣地离远一些,又走到角落,监控死角,他时刻注意着傅闻安的动向,在终于有一个亲信向执政官搭话时,谢敏走到桌边,拿起一份盘子里装的散装薄荷糖。 他慢慢拆开包装纸,拿出糖果,把糖皮丢进垃圾桶。 傅闻安看了一眼对方递来的资料,没过半分钟,他再度看去,发现谢敏在吃鹅肝。 “让他吃药。”他低头看表,时间接近,对黑枭道。 黑枭从傅闻安手里接过铝制药盒,点点头,走向远处的谢敏。 傅闻安一直盯着他,他看见谢敏回身,黑枭递给他白水,他接过药和水,仰头一饮而尽。 隔着远远的距离,傅闻安甚至还能看清对方仰头时,喉结上下滚动的弧度。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