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迈出破旧门岗,与一个人擦身而过。 那人戴着鸭舌帽,皮质外套上印着夸张涂鸦,由于戴着口罩看不清年龄,但谢敏还是注意到了他右眼的一道疤痕。 一道一指长的疤。 他们如同两个幽灵,仅在互相察觉时慢下脚步,接着又分道扬镳。 谢敏在小巷里绕,打开通讯器,切换到内线频道,低声道:“地址ea1021.2137,敌人位置确认,汇报完毕。” 过一会,在短暂寂静后,黑枭的声音响起:“收到。” 通讯中断的信号响起,内线频道里又恢复先前的静默。 谢敏握着消音器,垂眸,看着脚边没有井盖的下水道。 那汹涌的水流声让他神色微动。 几秒后,谢敏的手指一松,消音器坠落,发出入水的咚的一声,消失不见。 他掸了掸肩头的灰尘,正要离开,突然听到一声踩中报纸般的声音。 alpha平淡的眸子突然漫出浓浓杀意,他瞬间抽出腰间手枪,手臂青筋暴起,枪口对准声音来源。 他浑身立起倒刺,凶狠的气势让垃圾箱上的小家伙惊叫起来。 “喵!” 黑猫躬起身子,尾巴直立,尖牙摩擦。它爪子下,正踩着一张破旧的报纸。 “原来只是猫。” 谢敏身上的杀机如潮水般褪去,手枪在他指尖潇洒地旋转,又落回他腰间的枪袋里。 他晃悠着走过去,巷外汽车飞驰的灯光一闪而过,显得他的身影高大又诡异。 “哈喽小猫,告诉哥哥,你什么都没看到对吗?” 谢敏自来熟得很,他站在垃圾箱前,无视了小猫对他伸出的爪子,反倒伸手,指尖勾着小猫的下巴挠。 野猫顿了一下,在谢敏笑着时,猛然在他手背上挠了几道长长的血痕。 “嘶——” 谢敏轻吸了口气,黑猫喉咙里发出引擎般的威胁,它迅速跳到地上,一眨眼就消失了。 谢敏垂眸,手腕转了转,血从伤口处涌了下来。 “难办了。” 他苦恼地蹙起眉。 深夜酒馆,台上扭动的小妞在慢摇声里搔首弄姿,有些年头的歌曲让整间酒馆陷入醉醺醺的暧昧里。老板娘在酒吧台里擦着玻璃杯,门上风铃一动,她软绵绵地敷衍了一句。 “欢迎光临。” 对方没有对她的问候给予回应,直到十几秒后,老板娘眼前的光一暗,她抬眼,看见了一个男人。 约摸不到三十岁,一身黑衣,身形瘦弱,脸倒长得不错,眸里藏着些放浪和轻佻。 对方坐在最外侧的圆凳上,手臂习惯性搭在桌边,指了指架子上的高烈度酒。 “一瓶白兰地,谢谢。” “少见要一整瓶买醉的客人。”老板娘停下擦杯子的动作,颇有深意地看着对方,转身给他拿了一瓶酒。 “失恋了,没办法。” 对方笑着,伸手来接酒瓶的时候,手背上带血的伤疤在暖光的烘照下额外显眼。 血有些凝了,不知是走了多远才到这里。 老板娘默不作声,她知道,对方说的不是真的。 男人打开酒瓶,对瓶口灌了一口,吞咽时修长的颈项扬起的弧度非常好看,喉结滑了一下,让人移不开眼。 而后,他将酒倾倒在受伤的手背上。 用高烈度酒消毒,真是个疯子,老板娘想。“你的恋人脾气似乎不好。” “是啊,很凶。”对方随意敷衍。 做完这些后,对方转过身,有些怀念地瞥着舞台上晃动的小妞们,手指在腿上敲着拍子。 “听过这首歌的人可不多。” 老板娘倚在酒吧台上,稍微笑着道。 “上学时听过。”对方从眼梢递来一个友善的目光。 “那得有七八年了?”老板娘又问。 “确实。” 谢敏如此回道,他望着台上年轻女人摇摆时带起的臀波乳浪,空气中馥郁的酒香让他的思绪松弛下来。 然后,他不禁想到傅闻安。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