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15 再回教室是蝉鸣最盛的时候,边与颂一进门就注意到桌上那瓶放在显眼位置的水。 这种方面倒是意外地听话。 总之不要指望她做一丁点跟正道挂钩的事就对了。 他随便将手里的能量饮料精准扔进垃圾桶,打着哈欠仰进座位,侧目时发现旁边的桌膛里也有瓶水。 高悬于黑板上的挂钟指针持续转动,咔嗒数十分钟后,安知出现在教室门口。 依然光鲜,被人群包围,像只女王蜂一样享誉追捧。 改到超短的裙摆荡漾起波纹,有工蜂殷勤用衬衫遮住。 呵,不过采到一颗烂苹果。 作为公认外来者,边与颂始终冷眼注视着,像看一场默剧般深感滑稽。 直到高傲目光落点在他身上,人们也跟着看来了。 如若眼睛做刀鞘,视线如尖刀,那他当下正被千刀万剐。 谁用沉默定无罪? 肤浅罢了。 对此,边与颂的回应是眯起笑,眼角往上一挑,既无辜又伪作完美受害人,同样以余光回应—— 对吧?很想弄死我吧? “哼。”安知将脸撇向一旁,暗自给予白眼。 人群像是得到指令,回到各自位置继续忙碌。 这可悲的蜂巢的短促一生。 将糜烂部分当作蜜养。 随着双方距离一步步拉近,安知“嗡嗡”地飞到桌边,看见桌上屹立的水只剩下一半,惊喜道:“哦嚯,你喝了?” 边与颂点头。 她眼珠一转,侧身溜进座位,一整节课都在盯着他下半身看。 奇怪。 难道他还有这方面的病? 安知专注沉浸在自己的疑惑世界,抬头才发现正被看着,随即立刻装作无事撩了一把头发,“那什么,你不渴吗?” 边与颂丢给她一个充满怀疑的眼神。 安知做贼心虚,顺手从桌膛拿出水,喝了几口做掩饰,“没什么,就是觉得你该渴了。” “哦,那是有一点,不过你很关心我渴不渴?” “不太关心。” “呵。” 又半堂课过去,安知再次发出喝水邀请:“现在呢?” “什么?” “不渴吗?” “你想让我喝水?” “没什么。” “哦。” 安知觉得今天貌似比平时热,天气预报也这么说。 但边与颂怎么就是不渴呢? 她一边扇风,一边看着他琢磨。 再次开口之前,边与颂忽然抓起余下的半瓶水,仰头一饮而尽。 半边光顺窗棱照进,亮起透明瓶子与他半边身。 安知不巧仍未挪开注视,清晰看见被水润过的唇,中心的圆珠上遗了一滴,悬而未决,欲坠不坠。 阳光从中穿透点睛,好不色情。 可惜光景没持续多久,水珠就被即将呼之欲出的言语揪了下去,因唇缝开合跌落,“现在满意?可以闭嘴?” 傻逼。 不过谁让她心情好,暂时懒得跟他计较,要他嚣张一时又如何。 安知不住扬起嘴角,垂头点开手机里才收到的短信。 -小知,我确认过了,锁还坏着,DV架好了。体育老师也在学校,照常上最后一节体育课。 半张纸条塞在书包侧隐秘角落,计划天时地利人和。 今日就要他被蛰。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