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焱哥!”他紧跟其上,“您知道从他嘴里翘不出他的下落?” “他养的人,有几个嘴松的?”祁焱降下点车窗,浸染过脏血的帕子被扔出窗外,恰时刮起一阵南风,抚着薄帕一阵飞旋。 燥热的气流顺着车缝往里涌,他关闭车窗,有些头疼似的往后靠。 “今日捣了他四五个窝点,庭立集团的那位,估摸着这会儿也坐不住了。”邰白哂笑,踩下油门,车子往前平稳滑去。 “齐家那位回消息了吗?”祁焱反问,并未顺着他的话继续。 “嗯,同意了我们的计划,时间定在两天后。”邰白顿了顿,语气里有了几分担忧,“您真不用我陪同吗?那天必定有场恶战。” “那批材料比较重要,别人我不放心。”祁焱闭上眼睛,声音淡淡地,没有丝毫特殊的情绪,“大家能不能换上其他颜色的衣服,就靠他们了。” 黑衣帮,他有些想笑,但身子很困倦,很累,昨夜和打了鸡血般的亢奋,现下冷下来,身体反而有些发虚。 手指微颤,在袋中碰及一个小小的脆物,他掏出细看,银色的面上光亮一片,唯独数字处,磨砂的质感让数字有些突兀。 二十。 撵上车窗的手僵了僵,本应随脏了的帕子一般飞出车外的铃铛,在男人手中反复蕴热,最终收回口袋,躲藏在丝滑布料的一角,成了他心中一块不可触及之地。 找到这个数字的时候,是不想和前面那十九个男人一样,被她当做胜利品摆在脚踝上四处炫耀。 可真要丢弃时,又忍不住想起她在身下哭成小花猫的模样。 心里有些痒,似乎有什么东西,正在他如石块般坚不可摧的心脏处往外钻。 石有缝隙,并非无坚不摧。 “钱总!您终于肯接我的电话了,昨晚实在对不住,临时遇到点事耽搁了,您看什么时候有空,我请您吃个便饭?” 在孜孜不倦的连翻电话轰炸中,她终于打通了那个老色胚的电话,对方的态度可想而知,就差没提着刀从电话那头冲出来砍她几刀。 离开了她父亲的路曼,在外人眼里其实什么也不是,只是一个小小公司的经理,还是刚出入社会没多久的小姑娘。 路志远是房产界的商业大亨,也是商界的传奇人物,但凡和他沾亲带故的,多少都会被人敬仰,可脱离了父亲给予的光环,她也只能在这种稍大点的公司下面低头哈腰。 毕竟,和她这样创业的人一抓一大把,人家凭什么就要在一群人中选出你呢? “过几天我们公司会举行个船上舞会,是我们内部的宴会,总裁特批可以邀请亲朋好友,你过来吧,带着你们公司的投资意向书和合同。” 一番好说歹说,钱总总算软了几分,给了彼此一个台阶下。 路曼连声应下,并保证自己绝不会迟到。 电话挂断,精疲力尽。 什么宴会,怕不是鸿门宴吧! 上次动手动脚她就忍着,这要去了海上,她怕她会忍不住让他断子绝孙。 桌面上带着2字的铃铛摆成了一排,愣是没在其中看到20这个数字,定制的时候漏印了? 路曼心烦意乱,从抽屉里取出备用的铃铛,小刀划过铃铛面,一个20的雏形已经形成。 莫名就想到那夜,风雨交加,她哭着在散落一地的铃铛上摸索着。 刀尖出挑,差点刺破指腹,她从回忆中醒神,雕刻的痛意似乎又回来了。 那种心脏麻木到浑身失去知觉的记忆,再一次席卷了她。 1这个数字很好刻,反倒是20,弯绕太多,有些费神。 “寻欢”会所内,高毅打发掉黏上来的钓凯女,给阚斉渊单独开了个包厢。 “怎么了你?给你发信息也不回,上次给你介绍妞儿,你也是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跑了。”他拎出瓶威士忌,往不大的杯子里灌。 阚斉渊沉闷接过,一口气喝了个见底,玻璃杯砸在台子上有些脆,高毅一脸哭笑不得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