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声由远及近地传来。”是剧本的最后一句话。

    骆绎饰演的玻璃店老板从头到尾都没有姓名,没有提这角色多大年纪,教育程度怎样,没有写他穿什么衣服,说话是哪里的口音。

    他给这个玻璃店老板写了很厚的人物小传,导演看了说不错。

    “不要耍帅。多观察和你同龄的男生。那些送外卖的、在剧组当场务的、休息时吃盒饭的群演,看看他们的状态和神情。

    “不用特意演的落魄或者意气风发。这个角色不到30岁,是个小商人,商人不一定要演得油滑世故,但商人一定是务实的。

    “你觉得他喜欢小杏什么呢?他有点钱,为什么要找一个村里出来的打工妹,觉得她年轻漂亮吗?

    “当知道她惹上大麻烦,他却不愿意扔下她,是生性善良还是爱上她了?”

    “都有吧。”骆绎说,“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坏人掳走。他那时候应该什么都没想。顾不上思考利弊,只知道不能让她就这样消失了。”

    和玻璃店老板一样,剧本也没有写明小杏多大了,成年没有,家在哪里,不读书是因为家里供不起还是不愿意供。

    她活泼还是腼腆?有没有乡音?

    拍定妆照的时候发型师就把巫雨清的头发剪了,经过化妆师造型师鬼斧神工地改造后,巫雨清变成了小杏。

    齐耳短发像是在村口花10块钱剪的,穿粉色短袖和黑长裤,脚上是有点发黄的帆布鞋。

    小杏没有自信从容的神态,她也不会注意体态。

    她的年纪不大,目光不至于暗淡,但也不会闪亮。

    一朵路边的花,长在车水马龙的绿荫带里,不在花园里。

    他们的第一场对手戏就是小杏和玻璃店老板的初遇。

    两条街外有家玻璃店,看着有些埋汰,到处是白色的玻璃粉沫,但前店后厂,不算小。

    仪器切玻璃的声音特别大,隔着墙也吵耳朵。

    一个男人看有人来了,关了切木头的电锯,小杏有点好奇,玻璃店也做木工吗?

    “你好,老板在吗?”她看着眼前这个20多岁的男人,“我家茶几的玻璃坏了,做一个一样大的要多少钱?”

    “我就是老板。”男人取下嘴里的烟问她,“多大的玻璃?”

    这把小杏问住了,她没量尺寸就跑出来了。

    “这么大,这么厚,椭圆的。”她用手比划。

    男人看着她笑出来。

    是挺可笑的。小杏有点不好意思,“我还是回家量量吧。”

    说着就要走,被他叫住了,“哎,加个微信吧。回家给我拍个照片,尺寸量好也发过来,这样就不用来回跑了。”

    小杏没手机,但听老板这么说,想起来可以用他的手机给表姐打电话,让她当场量。

    可她又没记住表姐的手机号。

    “不用了,我明天量好了再过来。”

    小杏转身,可没走两步又跑回来。

    “你们这里招人吗?”

    老板笑了:“不招人。”

    和拍偶像剧不一样,罗导拍电影很少让过,一个片段要拍很多遍。

    也许这是电影和电视剧的区别,也许这是拿钱办事和自己掏钱办事的区别,也许这是罗导的个人风格。

    巫雨清进组先拍的是在KTV的戏,一开始还不习惯这样总是不给过的情况,她以为是自己没演好,但“下一条要好好演!”的心态在多次的重拍下会消失的。

    到最后她都懵了,嘴里说着台词,脑子里在反思自己到底有多差劲。

    “没事儿,别多想。我就是喜欢都存几条。”导演这样对巫雨清说。

    巫雨清一开始不相信,觉得就是自己不行。后来她也麻了,管他呢,合同都签了。

    等KTV的全部戏份拍完,巫雨清已经成长很多。

    导演要重拍那就重拍,她是无情的演戏机器。

    和骆绎的第一场戏,巫雨清已经做好了拍一天的准备。

    果然拍了一天。

    拍完这一场,骆绎说自己已经能锯出很直的木条了。

    在上海开演唱会的时候,骆绎是她的嘉宾,他们在舞台上合唱了两首歌。

    他唱歌还不错。

    夜戏拍男主接女主下班,送她回家。

    路灯下,乘着休息的时间,巫雨清问骆绎有没有耽改剧联系他。

    骆绎点头。

    “去么?”她好奇他会不会像上辈子那样靠卖腐跻身一线。

    他摇头,“我给推了,有部电影和它的档期撞了。”

    “好,各部门准备,再拍一条M.bOWUcHina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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