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再次反驳,总之就是把贺清心往天上捧,还说司空乔分明是个无名之辈,道术交流会上连踪影都没有,凭什么站出来代替宗主夫人说话。 司空乔看上去端端肃肃,并不像是嘴皮子很利索的人,但是这会却颇有一些舌战群儒的风采。 而且面对对方的贬低,面色连变都未变,直接抽出腰间佩剑,拉起了架势对对方说:“既然这位道友质疑我的修为,不如与我比过如何?” 很快有人上来劝架,也有人暗自拱火,云栖宫这边自然护着自己宗门的弟子,隐隐全部都集结到了贺清心的周围。 而其他宗门的弟子,和那些仙门长老的分身抱团在一起,你一言我一语,听上去好像句句在理,却句句都是捧杀。 贺清心还以为两边的人得打起来,结果就只是干吵架不动手,对方挑衅的那个人显然根本不是司空乔的对手,并不敢真的接受挑战。 就算是大能修者的分身,也不是所有大能修者的分身都修为高深。 司空乔身为书中反派,没有落入魔道之前,剑术在云栖宫的弟子之中是翘楚的那一拨,那个大能修者估计能耐也不是很大,要是和一个小辈比试输掉了,脸也就不用要了。 场面一时之间僵持住,两方人马你一言我一语,自然是谁也不肯相让,甚至之前商议好的动手策略也开始有人反驳了。 眼看着场面就要无法收拾,贺清心拍了拍手站起来,拨开了云栖宫那些围拢着她,呈现保护姿态的弟子们,站在前面说:“诸位既然觉得我合适的话,那就我去呗。” “宗主夫人万万不可涉险!”司空乔因为贺清心给他画了个饼,让他有希望能够回归正常的仙途,现在已经对贺清心露出一点毒唯的苗头。 贺清心心情其实有点复杂,这人也过于好收买了,怪不得当时风喜儿就只是稍微施恩一点点,就能让他生死相随。 这孩子到底怎么被家里护着长大的,未免也过于单纯。 贺清心领了云栖宫东门弟子们的维护之意,对他们笑笑说:“没关系啊,下山本来就是历练,而且这个山鬼不是说根本不杀人吗。” “再说你们宗主没少送我保命的东西,放心吧我可以的。” “那就这样定下来吧,什么时候开始行动?”贺清心一锤定音,结束了两方人马的争执,却不是自投罗网。 而是请君入瓮。 她这一次之所以没有在意识到这群王八蛋将她引出来,就是想要利用山鬼窥见她心中所向时,立刻趁他们不防逃回宗门,自然是因为贺清心想让这些人全部都长个记性。 于是当天晚上诸位弟子短暂休整,第二天白天去市集上采买一些女子嫁人要用的东西,同时询问村中之人朝着山中送新娘的一些规矩。 村子之中的人知道这些人是修仙之人,又听说他们是来收服山鬼的,自然无比配合。 第二天夜里,大年初四的晚上,贺清心手持质地粗陋的玉如意,身着喜服盖着红盖头,脖子上挂着能够窥探她所见之物的法器,被一顶四人抬的轿子吹吹打打送入山中一处断崖。 据说山鬼会在这里迎娶他的新娘,掀开新娘的盖头,若是满意,从此以后不会再骚扰村民,若是不满意,会直接将新娘推下断崖。 而据那些村民说,他们曾有人躲在远处窥看,所有的新娘无一例外都让山鬼给推下了山崖。 今夜的山风寒凉,此时正是隆冬时节,到处都萧萧瑟瑟,落叶都没有一片,入目都是残雪。 贺清心盖着盖头站在那里,手指摆弄了几下脖子上戴着的璎珞,其中有一颗色泽莹润,泛着白光的珠子,这就是一个能够窥探她所见之物的法器。 贺清心穿着的喜服之下还穿着夹袄,但是站了一会也有点冷,就在地上跺跺脚,蹦蹦哒哒地活动。 没一会一阵阴风吹过来,贺清心陡然间感觉到自己面前站了个人,低下头一看,只能从盖头的缝隙之中窥见对方的……草编鞋,草编鞋草草地裹着对方的脚,再向上,便是一件略显粗糙的麻布青衫。 这年头……邪祟都这么朴素吗?对方难道不应该象征性地幻化出一身喜服,正好迎合他今日娶妻的良辰美景? “柳娘?是你吗柳娘?!”对面男子开口,声音极其好听。 男子很少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