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心愈发焦灼。 皇后看着那方手帕,不紧不慢的开了口:“虽说搜宫的结果还没出来,可臣妾方才细细观察了一番,这方手帕未必就是玉常在的。” “这手帕的材质用的是淡青色素锦,上头绣了白梅花,看着磨损程度,应当是已经用了一段时间了。按着规制,也的确是宝林及以下可用,但未必便是玉常在的。” 这话将死水掀起阵阵涟漪,陆才人投目过去,嗓音清婉:“妾身从前和玉常在也算熟稔,曾经见过玉常在的确有这样一方素锦白梅手帕。” 她柔柔说着:“手帕虽是小东西,可人人喜欢的颜色,材质和花样都是不同的,难道还真有人用一样的吗?“ 皇后看了陆才人一眼,并不作答,只是将这方手帕展开给陛下瞧:“陛下看看。” “臣妾记得,今年殿选后尚服局曾做过一批这样的帕子给西苑的选侍用,颜色不一,绣花不一。可同一批布料上裁下来的却是差不多的,这条不是孤品。” 秦渊垂眸看着,淡声道:“既不是孤品,便是有人刻意拿了差不多的东西来栽赃陷害了。” 林贵妃冷眼瞧着皇后,嗤声道:“从前就听人说皇后娘娘喜欢玉常在,时常提点着,臣妾原先还不信,今日一看果真如此。” “搜宫的结果尚未出来,皇后娘娘便先想着法子替玉常在开脱了,再说,这帕子用过的人毕竟是极少数,又如何证明不是玉常在的呢?” 皇后让身侧的云岚将帕子收起来,嗓音十分平静:“本宫乃是中宫之主,正因为了公允,才不愿冤了任何一个人。” 林贵妃一向不喜欢皇后这幅惺惺作态的仁德模样,还想再说些什么,可陛下在此,她也不好太过放肆,只得不情不愿地住了口。 两刻钟后,前去春澜宫搜宫的侍卫们匆匆回来。 为首的侍卫手中正抓着一方素帕,进屋行礼:“启禀陛下,微臣等搜遍了春澜宫,最终找到了宫女红萤所说的这方帕子。” 张浦快步上前将帕子拿过来,双手捧起来,递到陛下跟前。 听到这话,林贵妃的眼底闪过一丝满意。 秦渊淡淡扫了一眼,耐着性子问:“哪儿找到的。” 那侍卫低下头:“启禀陛下,在春澜宫的竹云馆,从李美人的袖中掉下来的。” “李美人已经被微臣等人带来了,正在屋外。” 话音甫落,屋内嫔妃的脸色皆变了变。 这事态的走向愈发出人意料,竟还把李美人牵扯了进来。 李美人虽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,亦失宠已久,可也不曾听说过她和戚常在有什么过节,这又闹得是哪出。 听到李美人的名字,秦渊眉头蹙起,声沉:“将她带进来。” 这时,松了一口气的沈霁适时落下泪来,豆大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颗颗滚落,端的是我见犹怜,动听的嗓音也哽咽了:“陛下,妾身方才之所以恳请一同搜宫,便是因为同宫的李美人心思不纯,昨日便派人鬼鬼祟祟要进缈云坞,结果被妾身的首领太监周岳揽了下来。” “但当时正是正午,无人可以证明,所以李美人咬死不认,妾身无法去向皇后娘娘陈情只能忍气吞声,结果今日便出了这样的事。妾身不得不怀疑,昨日李美人派人去妾身的宫里,是否就是要将赃物放入缈云坞来陷害妾身,可谁知不成,被周岳当场擒获,一直到今日都不曾找到机再次动手,这帕子才憋在了自己的手里。” “李美人自妾身搬入春澜宫以来就处处刁难,还请陛下明查,还妾身一个清白。” 看着沈霁潸然泪下楚楚可怜的模样,秦渊的语气缓和了两分:“朕自会明查。” 李美人神色惶惶的被侍卫压到醉云馆,一看到陛下沉厉的眼神,立刻膝盖便吓软了。 今日一早听说戚常在死在宫里的时候,她就心中十分不安,不敢前来。 她不清楚戚常在的死跟自己到底有没有关联,但娘娘交代的事情没做完,不敢将东西处理掉,这毕竟是祸害人的东西,放到哪儿她都不放心,便日夜塞在自己的袖子里,半点也不敢再经由她手,一直在宫中等消息。 谁知等着等着,来的不是好消息,竟然是搜宫的侍卫,还同时搜了整个春澜宫,连竹云馆都不放过。 她慌张之中不慎掉落了袖中的手帕,恰好被人抓了个正着。 难道这手帕和戚常在的死有关系,她要当这个替罪羊了吗! 醉云馆内的一双双眼睛盯着自己,陛下的神色更是阴沉到了极点。 李美人简直不敢去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