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能看到老头子,老头子又几乎能确定是邢必的老师,邢必的老师一定是好人,哪怕只有一部分意识,他也会选择相信这一部分是好的。 既然是好的,那就去接触一下。 邢必抬手在他脸上轻轻划了划。 这就是邱时,简单粗暴。 “刚才我们说到哪儿了?”邢必轻声说。 “说到脱衣服。”许戒说。 “小队通话关掉吧。”邢必转头看了他一眼。 “关了也能听到,”林晟说,“都在这个屋里。” “邱时,”邢必没再管他们能不能听到,他只希望邱时能听到,“我之前跟你说过……性服务的生化体……” 白胡子终于跑了起来,但一边跑一边冲他打手势。 手势很简单,邱时能看明白。 白胡子让他关门。 “关门?”邱时皱着眉,“让我关门你他妈别跑啊!你跑成这样不就是想要进来吗!我他妈关什么门!快跑!” 但他也明白白胡子是真的想让他关门,身后的黑雾不是简单地向走廊这边弥漫过来,那些黑雾是在追赶白胡子。 黑雾最前端仿佛拥有生命的某种东西,不断地翻卷着,像毒蛇的引信,想要触碰到前面跑得胡子都散了的白胡子老头儿。 这就是他在躲的东西。 但首席们说了,老头子躲的是生化体。 这黑雾跟生化体有什么关系? 白胡子离他越来越近,邱时感觉自己很紧张。 “关于性服务的那些具体内容,等你回来……” 什么? 是邢必的声音。 什么他妈性服务?谁服务谁? 白胡子已经跑到了门口,他来不及细想,迅速让到一边,在白胡子跃进房间的时候,门关上了。 黑雾被关在了门外。 邱时转过头,看到白胡子趴在地上,半天都没动。 “哎,死了?”他问。 “快了。”白胡子说。 一个苍老的声音,但语气并不苍老,听着挺精神。 能在这个地方里听到不是来自自己那个空间的声音,对于邱时来说,有些诡异,带着几分像是耳鸣过后的不真实感。 “你叫什么名字?年轻人。”白胡子从地上爬了起来。 邱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,只是看着他:“你让我进这个屋的,你知道我要找什么,对吧?” “你是邢必的搭档?”白胡子问。 “你是邢必的老师?”邱时问。 白胡子笑了起来:“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。” “那就是了,”邱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,看着眼前这个老头儿和气的笑容,突然体会到了邢必的某种情感,裹着绝望的思念,“邢必很想你。” “已经很久了啊,”白胡子说,“生化体的记忆不会模糊,也不会淡忘,这真是……很痛苦的弱点。” “老师,你一直在这里吗?”邱时问,“你怎么进来的?” “不记得了,但我只能在这里,”白胡子看着他,“在这间屋子里,这里是安全的,249进不了这间屋子,这间屋子不是常规理解的记忆片段。” “249是什么?”邱时问。 “一个生化体的数据,”白胡子说,“以你的知识水平,可能不够时间听明白的,出去以后,王弘和张坦可以解释给你听。” “你还知道他们?”邱时有些吃惊。 “我知道很多没有意义的东西,”白胡子说,“这里毕竟是记忆,将军能记得的,我就有可能知道。” “那为什么你不认识我?”邱时看着他,“我们跟将军开过视频会议,总会有一个房间里放着这些记忆。” “你进来的那个时间点,将军不是也不认识你吗……你知道人有多少记忆吗?你记得的,不记得的,都在这里,”白胡子说着看向上方的屋顶,“像宇宙里的星辰一样多,我哪怕每时每刻都在开门,也未必能看到有你的那一段。” “你要是在我脑子里可能简单点儿。”邱时说。 白胡子愣了愣,接着就笑了起来:“你会更复杂,你看起来应该是个敏感的孩子,敏感的人会记得的东西更多,一块石头,一棵树,一场雪,一阵风。” 一具尸体,一张脸。 可能自己脑子里的每个门后面,都有一张他曾经看过的脸。 “你要找什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