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切正常。”邱时看了邢必一眼。 “到目前为止实验室还能收到邢必的数据反馈。”李风说。 邱时愣了愣。 “跟我是真不打算说一句实话啊。”李风说。 “信不过你。”邱时说。 “邢必的数据已经删掉了,”李风说,“这次通话也不会存档。” “我又看不到。”邱时说。 李风没说话。 “李风。”邢必开口。 “嗯。”李风应了一声。 “有共生体跟着我们,”邢必说,“距离足够近的话,会影响到我。” “知道了,”李风说,“对方是什么人知道吗?” “不清楚,”邢必说,“接触时间太短。” “不要再接触,”李风马上说,“避免接触。” “嗯。”邢必应了一声。 “你认识林晟吗?”李风突然问。 邢必顿了顿:“认识。” 李风没有再多说别的,只是反复交待了保证安全避免接触,到达东林之前不要引起太大的冲突。 通话结束之后邱时拿掉耳机看着邢必:“为什么告诉李风实话?” “有时候必须要选择一个可以相信的人,”邢必说,“数据已经返回,这件事是瞒不掉的。” “这代表着你有可能不可控,”邱时看着他,“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?” “知道,”邢必说,“但是李风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我可控。” 邱时没有说话,还是看着他。 “只能相信他。”邢必说。 “行吧,”邱时说,“李风说的嘛,这就是老祖宗的智慧。” “谁家老祖宗才一百多年,”邢必说,“什么物种这么短的年头。” 邱时笑了:“如果不是记忆被锁掉,你是不是不会忘事儿?” “嗯,”邢必说,“我能记得你说过的每一句话。” “……也不用记得太清楚。”邱时说。 这条穿山的通道一半是天然形成,一半看得出有人工扩展的痕迹,不过看得出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来过了,只能看到一些动物的粪便和小块的动物尸骨。 这条一百多年前就被人挖通又似乎是早就被废弃了的通道,可能已经没有人知道它的存在。 但对于邢必来说,这是清晰的记忆。 记得一些没有人知道的事,总感觉会有些寂寞。 好在现在多了一个人记得。 从山的另一侧钻出来时,邱时又回头认真看了一眼,想要加深一下记忆。 但只走出了几步,那个洞口就已经完全隐没在了岩石和草丛中,别说加深一下记忆了,连个记忆的点都没有。 他们要过的这条河很宽,天色暗掉之后完全看不见对岸的轮廓,只能看到闪着光的水面,听到河水拍击岸边石头的声音。 “这河也太宽了。”邱时站在山腰上,有些感慨。 “顺着河往上走一段,”邢必带着他开始下山,“地图打开吧,这一片开始有很多游民,大多都不友好。” “那我们上哪儿弄船去?”邱时打开了地图,虽然有些影响视线,不过地图上只有他和邢必两个小点,看着还是让人踏实的。 “找到了直接抢。”邢必说。 邱时摸了摸身上的枪:“你以前这么干过吗?” “没有。”邢必说。 “那你说得那么顺?”邱时说。 “我觉得你干过。”邢必说。 “你这脑子重启了一次不怎么好用了,”邱时说,“我干得最多的就是从死人身上翻东西。” 山这边的路要比那边平坦不少,可能是被河水冲的,没有草,也没有树木,前后都藏不了人,只需要注意右边的山林里有没有动静就行。 但这样的地方,想要休息一下也很困难,找不到安全的扎营地点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