料我提前一个月就去约位,我做这些的时候,他怎么不说讨厌我……” 陈朝朝骂骂咧咧着,却已经泪眼婆娑。 不知道怎么回事,听到陈朝朝复述,宋听眠突然怔住了。 恍神的那刻,过往的记忆犹如潮水般涌入了她的脑袋。 …… 直到现在,宋听眠都还记得离开嘉南市的前一夜。 那天,嘉南市下了场几年难遇的大雨。 阴沉黑抑的天,有雷光闪过,线状的蓝白色冷光短暂地照亮黑夜。 暴雨灌城,狂风肆虐,不怎么牢固的窗户发出的匡当声,震耳欲聋的骇人。 宋听眠没开灯,整个人蜷缩在窗户下,紧紧握着的手机屏幕泛着淡白的光,而上面显示着六十九个未接电话,全部来自于同一个人。 她本想以沉默结束这段本不该存在的感情。但江烬这人太执拗,哪怕已经被大雨浇湿了全身,还是不肯从她家楼下离开。 宋听眠咬着牙,等到屏幕再次亮起江烬名字的那刻,她按下接通键。 那通最后的电话,是他先开口的。 暴雨雷霆中,他只喊了她一句宋听眠,两人就陷入无限的沉默。 不知道过了多久,宋听眠用着冷静的语气开了口:“能不能不要给我打电话了。” “你这样纠缠我,真的很讨人厌。” “别再联系我了。” 听筒那边沉默着,过了很久,宋听眠听到了江烬沉重的呼吸声。 “宋听眠。”江烬声音带着颤,似乎还是不肯相信她说的那些话,同她确认,“所以你收到了消息,也看到了我的电话,但就是没回吗?” “对。” “那之前你说的那些话……” “全都骗你的。” …… 陷入回忆的宋听眠觉得心口闷得很难受。 夏梦本来在安慰陈朝朝,一抬头却看到宋听眠眼眸低垂,眉头微蹙,整个人被一种沉闷的郁气笼罩起来。 “听眠?”夏梦叫她。 宋听眠没动,夏梦又叫一声:“你怎么了?” 这一声,宋听眠飘回到几年前的魂被拽了回来。 “你说什么?”她问夏梦,表示自己没听清。 “我刚刚问你怎么了,你一动也不动。”夏梦无奈,吐槽道:“你们两个,怎么都一副丢了魂的模样。” “对不起,我刚走神了。”宋听眠冲夏梦解释,转而看向还在哭哭啼啼的陈朝朝,伸出手拍拍她的后背,回到了原本的话题上:“朝朝,别难过了。” “他不是那个值得的人,你还是……趁早放下吧。” 陈朝朝醉得太厉害,没办法上下午的课。 宋听眠帮她和辅导员请了假,配合着夏梦,出宿舍之前,把醉到站都站不稳的陈朝朝弄到了床上去。 “朝朝,我们去上课了。”夏梦踩在梯子上,拍了拍她的床,“你好好睡一觉,晚上出去给我过生日,咱们一起放松一下!” 陈朝朝迷迷糊糊嗯了几声,夏梦才放心下来。 宋听眠和夏梦一并出了宿舍。 他们要先走到离宿舍的校车站点,才能去东区的教学楼上课。 这两天是新生报道的日子,北清大学校园里有许多拖着行李箱的稚嫩面孔。 夏梦挽着宋听眠的胳膊,看到路过的新生,没忍住啧了声:“看这些新生,就感觉自己像块老腊肉似的。” 宋听眠被逗笑:“哪里有这么夸张?我们也只比他们大两届而已。” “说的也是。”夏梦撇撇嘴,视线却无意扫过一旁,倏地落在了图书馆门口的那条马路上,“跑车都开学校里了,太张扬了吧!” 车内坐着一男一女。 只见女生笑意吟吟地拉开车门,一双纤纤玉腿从副驾驶迈了下来。 红唇,卷发。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