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平洲纳闷问:“来临江不住家属院,她准备住哪?” “她考上大学了,临江大学…………”谢子明说着看向程蔓,“听说弟妹也收到了临江大学的录取通知?” “嗯,年前收到的。”程蔓也很意外,“我跟她以后不是能成为校友?” 谢子明眼里露出一丝笑意:“她是我来之前收到的录取通知书。”今年过年,谢子明回了趟家,待了将近半个月,前两天才回到临江。 程蔓面露疑惑:“你们怎么没一起来?” 谢子明顿住,眼里笑意渐渐消失,最后勉强扯了个笑容说:“她有些东西要收拾,过几天来。” 程蔓想她大老远过来,能带的无非是衣物和一些生活用品,几个小时就能收拾完,哪至于耽搁几天? 再想到谢子明刚才说她没答应过来住,程蔓不由猜测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矛盾。 不过对谢子明的个人情况,程蔓了解得并不是很清楚看,不太好下定论,更不知道是该安慰他,还是该转移话题,便侧头看向身边的人。 陆平洲分配到临江这边驻地第一年,就跟谢子明认识了,他们算是不打不相识,但这些年关系一直很好。 谢子明的婚姻情况,他知道得比程蔓多一点。 但也就一点点,限于谢子明对她是一见钟情,并迅速展开追求。当时对方面临困境,才迫不得已跟他结婚。 婚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可以用一句话形容———剃头担子一头热。 两人结婚这么多年,一直都是谢子明主动,她没来部队看过他,也没有主动打过电话,他写信回去总是长篇大论,她回信总是薄薄一张。 陆平洲看在眼里,说实话,他对谢子明的妻子印象不太好。 虽然谢子明当时有点趁人之危的意思,但将她逼入困境的不是他,甚至他是拉她出火坑的那个人,而且结婚是她自己点头答应的。 陆平洲觉得,婚姻不是儿戏,既然她点了头,婚后就应该好好跟他相处,这样若即若离,只会耽误谢子明一辈子。 偏谢子明这家伙平时精明得很,到感情上就昏了头,自己在这痛苦难过,却一个字不敢跟人说。 怂! 程蔓怕话没说好戳中谢子明的伤口,陆平洲却没那么多顾忌,直接问道:“她又要来临江读大学,又不肯住到家属院来,她怎么想的?” 谢子明辩解道:“她只是不想麻烦你。” “你要搞清楚,你们是夫妻,不是普通朋友,更不是陌生人!夫妻之间哪有麻烦不麻烦…………”陆平洲指着程蔓说,“你问我媳妇,她跟我住一起,指使我干活,觉得不好意思过吗?” 程蔓觉得用词不太对,说得好像她脸皮多厚一样,但现在不是挑刺的时候,说道:“你是我丈夫,我指使你干活干嘛要不好意思?” “听到没有?”陆平洲伸手揽过程蔓肩膀,说道,“我们是夫妻,所以我们觉得住在一起天经地义,相处过程中,做事多的不会觉得自己吃亏,做事少的不会不好意思。老谢,你自己琢磨,你觉得你跟你媳妇之间是正常夫妻相处模式吗?” 谢子明哑然,沉默着没有说话。 陆平洲也不催,只继续问:“以你们现在的相处模式,你觉得你们的婚姻还能持续多久?又或者说,你想跟她长长久久过下去吗?” 谢子明面露苦涩:“老陆,我们的情况跟你们不一样。” “有什么不一样?当初我喜欢蔓蔓,却畏首畏尾迟迟不敢行动,你是怎么劝我的?你说让我主动点,否则蹉跎下去,再过三年我跟她都熟悉不起来,三年后,说不定她已经跟别人结婚。” 陆平洲这个说的人不觉得,程蔓这个旁听的人却很惊讶。 她早知道陆平洲对她是一见钟情,但她从不知道在相亲之前,他有畏首畏尾不敢行动的时候。 回忆起相亲时他说的话做的事,感觉挺积极主动的啊。 程蔓思考时,陆平洲继续说道:“当初你劝我的时候说得头头是道,怎么现在轮到自己身上却怂了?” 谢子明依然靠着沙发背,但姿势不像刚才那样板正,背部微弯,看起来有些颓丧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