寿命,强化人体机能,或是干脆让人长出尾巴在大海里生活什么的。 至于为什么这些生物会突然出现,那我们得把时间往前推三个世纪。 从2055年至2355年整300年的时光里,发生了两次惨绝人寰的海暴灾难,到今天,海平面已上升近500米,大量动植物灭绝,人口锐减,地表60%的陆地沉入大海。 没人知道那些海水从哪里来,21世纪初的科学家曾计算过,即便南极洲的冰川全部融化,海平面也最多只会上升60米。 然而这一切就是发生了。 人们终于醒悟,诺亚方舟的故事并不只是宗教里的神话传说,在人类繁衍了几百万年后,用自以为是的智慧和科技把地球折腾得奄奄一息之时,悲悯的上帝再次施以援手。 地球仿佛从中心被人切开一个巨大的创口,不过它流出的不是岩浆,而是无穷无尽的海水,瞬间将一切吞没。 不过“人类”即是“顽强”的代名词,在这一点上恐怕就连蟑螂也无法同之比肩。 道里安惬意地看着海风从自己嘴里夺走烟雾,有一搭没一搭地胡思乱想。 你瞧,他现在还能站在这里优哉游哉地抽烟,他脚下的研究所还在顺畅地运作,每个月丰厚的电子货币依旧准时到账。 科技不死,人类不死,世界依旧美好,赞美上帝,赞美圣母玛利亚。 提到那条巨型乌贼,道里安才被尼古丁稍稍安抚的神经再次尖叫起来。 那条乌贼本应该按照惯例被冠上道里安的名字,叫做“道里安乌贼”什么的,但是他的继父从他手上抢走了这个成果,又一次。 现在那只该死的乌贼叫做“马氏泰坦乌贼”,可真够洋气的。 从道里安22岁获得博士学位起,他在马格门迪“教授”手下干了5个年头,所有独创性的研究成果或发现,都被马格门迪抢走了。 “我亲爱的孩子,如果这些成果不以我的名字发表,大家只会把这堆东西当成儿童的戏言。再说,要不是我的资助,你和你团队甚至都租不到一个像样的研究艇下海……” 当时马格门迪看着他的表情,就仿佛道里安五岁那年,他大发慈悲给了道里安几个电子货币赏他吃一顿冰淇淋自助。 一想到这一幕,道里安几乎要把嘴里仿古电子烟的铁皮咬出一圈牙印。 道里安从小就知道,马格门迪是他的继父,他的亲生父亲约翰在道里安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去世了。马格门迪作为约翰的好兄弟一直照顾着道里安的母亲,两人日久生情,不久便顺理成章在一起了。 道里安不想对这段婚姻做任何评价,至少马格门迪有钱有名望,对他和母亲都还算不错。 如果说在十几岁的青春期时,道里安还对道貌岸然的马格门迪抱有某些儿子对父亲的尊重和幻想,现在已经全然没有了。 道里安踏入学术圈的每一分钟,都朝着认清马格门迪虚伪贪婪的肮脏本貌更进一步。 就在今天上午,道里安和马格门迪大吵一架,他要求接下来所有研究成果的署名权和所有权,马格门迪却笑着问他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,要不要回家休假几天,像是敷衍一个无理取闹的小男孩儿。 日光逐渐变成奄奄一息的旧橙色,道里安收起电子烟,准备返回水下研究基地。 突然间,他察觉到一束灼热的目光,道里安警惕地回头。 然而周围除了腥臭的大海和成堆的塑料垃圾外什么也没有,连海鸟也不会愿意在此停留。 道里安收回视线,以为自己过于敏感。 他理了理自己的衬衣领和实验服,昂着下巴朝气象站的控制室走去,在那里的某块地板处是一个隐蔽的电梯口,凭指纹和虹膜识别可以进入电梯,直通底下的研究所。 可道里安刚走进控制室,便看到一个“怪人”坐在控制台前,他微微凸出的双目一眨不眨地盯着他,那目光仿佛锁定飞虫猎物的绿蜥蜴,让人浑身不舒服。 这人叫艾德,也是研究所里的一员,不过大家都叫他“怪人”,因为他的言行举止乃至长相都非常怪异。 道里安立刻意识到艾德是日落时段出来“放风的”——人一直待在水下的封闭环境里容易产生精神问题,所以研究所允许研究员时不时上来见见天空吹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