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迟迟听了他的话,心中简直要作呕,她用了浑身的力气去拨宋也的手,冷道:“我没错,你一早就知道。” “你没错,”宋也心中本就不舒坦,如今听见她还是这样的态度,心中便更是恼火,嘴中重重碾过这三次字,不由地讥讽一笑,他沉声训斥道,“不拿我的话当回事,肆意行事,你还没错?外表瞧着柔弱,性子却桀骜得很,谁教你的?” 将才那一阵后怕之感仍笼在他心间,宋也恼怒道:“你刚才差点死了你知不知道!” 温迟迟被他凶得脸色一白,“我的意思是......毒不是我下的,我没杀人,你们这样众口一词,我甚至都怀疑过自己是不是真下过毒,杀了人,是不是我我记忆错乱了。” 温迟迟低下了头,面上没什么表情,语气淡淡地:“可是没有,我记得清楚,我没有。”温迟迟脸上扯出了一丝假笑,喃喃道:“我不会杀人。” 温迟迟反复申诉、不断重复的话在宋也心中却激不起任何波澜,他是坐在高台上的上位者,一路走来,脚上踩的死人骨头与烂泥血肉数也数不清。 在他看来,生命的流逝再正常不过,遑论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。 宋也走的太远,走的太高,以至于忘记了有一种东西叫良知。 他如今只觉着对温迟迟擅作主张恼火,心中也一直在强忍着怒意,将才甫一燃了起来,到现在还未平复,如今又见她惶恐、委屈的模样,心中闷闷的,更觉得不解与烦躁。 他凝眉看了她会儿,沉声道:“够了,我其实不太明白你在矫情什么,你既然这般懦弱,何必答应进宫?你是没杀人,挂个名怎么了?让你亲自动手了?纠结至此,内耗至此,何必呢?退一万步说,即便杀了又如何?” “你......”温迟迟推开他的手,被他骤然冰凉的眸子唬住,身子不断地往后退。 宋也忍者浑身骨架子碎了的感觉,抬起手,一把钳住了温迟迟的后脑勺,即刻从她惊慌的表情中洞悉了她心中所想。 “你想说,我没有心。”宋也扯唇,一字一句道。 他垂下了眼眸,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,“你猜的不错,你知道我刚刚是怎么想的么?” 心中将才要失去她时的惧意与恼意一时全部翻涌了上来,宋也冰凉的手指蓦然攀住了温迟迟的脖颈,他贴在她耳边,阴恻恻地道:“你不听话,我也会觉得管教你累,所以我在想干脆玉石俱焚算了。” 温迟迟浑身僵硬。 他问:“如今你告诉我,以后听不听我的话?” 温迟迟脸上血色尽是,只得不住地点头。 宋也见着她乖巧的模样,心中的恼火已然消散了大半。不由地轻笑,非得这样调教,否则这女人永远不知道天高地厚。 他如今觉得,只要人还在身侧,能抱着有种实在感就成。至于心在哪,宋也垂下了眼眸,人都拴在了身边,心又能飞到哪儿去? 他现在对温迟迟要求不高。 感受到怀中人不住地颤抖,显然一副害怕到极点的模样,宋也又亲了亲她红润的嘴唇,哪怕众目睽睽,他也再没有任何避讳。 他又缓和了语气,哄她道:“看在孩子的份上,过往的一切我都不计较。”又没忍住摸了摸她的额角,声音柔软:“我将才说你是我的妻子,你没有张牙舞爪地呛我,我很高兴。” 温迟迟被他亲的不舒服,也摸不清他阴晴不定的性子,但想起他将才的话仍旧觉得有些不寒而栗。 温迟迟问他:“难道你要娶我为妻?” 宋也默了一瞬,半晌后淡道:“以你的身份还不够,不过无论如何,你记着,你只能有我一个男人。孩子生下来后,我也不会亏待你。” 温迟迟没应,心中也不意外,只她此时听着宋也这一番话,看他不像作伪的神情这才明白过来也许宋也当真没有想过杀自己。 可那又如何,她难道要因他不杀感恩戴德、结草衔环吗? 她暗自摇摇头,觉得有些累。 正思量着,温迟迟却隐隐听见了马嘶声,她朝四周瞧了一眼,除了肃穆的诸班直与三衙亲信便再没有其他人,场地已经空了一大片,百姓与权贵也被疏散了差不多了。 长柏站在不远处亦听见了,但此时人迹杂乱,打马乘车过来也是常有的,因而便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