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去京市。 听他说“相请不如偶遇,”沈爱立就有些想发笑,上一个和她说这句话的是张柏年,被李柏瑞赶走了,但是眼下谢镜清的这个建议,正中她下怀,仰头热情地笑道:“您太客气了,应当我请您才是。” 这就是应下来了。 谢镜清攥紧的手微微松开,也没有和她推拉,温声道:“让爱立同志破费了。”他刚刚才想起来,他的粮票还放在东来那里。但是此时却不好说去拿,怕等他回来,爱立就不见了。 俩个人就近去了国营饭店,一路上沈爱立很客气地和他介绍沿途的人文风景,笑道:“我虽然过来这边也才两三个月,但是我们小组的同事人都很好,一到周末就邀请我出来吃饭,我听他们说得多了,也记住了一点,今天倒好在严同志面前班门弄斧一回。您可别见笑!” 她的态度自然.随意,谢镜清对自己的判断,又确信了几分。她定然是尚不知道他的身份,不然不会和他这样说笑。 也客气地笑道:“怎么会,爱立同志说得很好,我今天算是饱了耳福。”谢镜清忽然想,如果当年他知道玉兰怀了身孕,还会不会一去不返,是否还会听母亲的意见? 如果他坚持下来了,爱立面对他的时候,是不是就是现在这般活泼的样子? 谢镜清没有答案,他知道世上没有如果,每个人走错的每一步路,都需要自己承担后果。 等到了国营饭店,沈爱立点了一荤一素,加个汤。不显得小气,也不显得过分的客套,这是她招待一般客人的标配。 等她付了钱票,刚回到座位上,谢镜清就递了二十块钱过来,温声道:“让爱立同志破费了,说是我请,可忽然想起来,出门没有带粮票,倒是身上还有些钱。” 从她点的菜来看,他想她的经济可能不是很宽裕。如果是芷兰,请客吃饭,至少会点四五个菜。 沈爱立自是不会收他的钱,一分一厘都不会要。 笑着推拒道:“您不用客气,我偶尔周末也会来饭店里,给自己加个餐。”将钱又放到了他面前的桌子上。 看似随口地问他道:“严同志,您老家是哪里的?先前来过青市吗?” 到了这里,见她愿意和他一起吃饭,谢镜清的心里稍微放松了一点,笑着回道:“我老家是江省的,以前出差也来过青市,爱立同志老家是哪里的?” 沈爱立还没想过这个问题,笑道:“我不知道我老家算哪里?我出生在蓉城,后来跟着干爸去过申城,最后又跟着妈妈到了汉城。” 似乎怕他不理解,笑着和他解释道:“我出生的时候,是1940年,我生父那时候忽然失踪了,您知道那些年到处在打仗,走在路上,都有可能被流弹砸中,反正就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,我是从来没见过,我妈又要养家糊口,把我送给我干爸家养了。” 说到这里,问他道:“严同志,您说我这种情况,老家算哪呢?我在汉城住了十多年,我自己感觉我就是汉城人。” 她被送养的事,谢镜清第一次听说,轻声问道:“那你几岁回的家?” “家?五六岁的时候吧,那时候不是抗战胜利了嘛,他们就离开蓉城去了申城,后来我干爸工作变动吧,我就仍跟着我妈妈了。您不知道,我干爸对我可好了,我想我这辈子,要是喊爸爸,大概也只会喊他,在我心里,一直把他当亲爸。” 这时候菜上齐了,爱立招呼他吃饭,谢镜清没怎么动筷子,爱立倒也没管他,自己吃的很香,一碗米饭吃得干干净净,和谢镜清道:“我前段时间,日子不好过,饿坏了,搞得低血糖,现在每餐都要多吃点,不然怕身体跟不上。” 谢镜清拿筷子的手,一顿,忍不住问道:“怎么会呢?爱立同志的工资,我想当不至于饿肚子吧?”这事,谢镜清听林森说过,但他以为是林森故意刺激他们的,现在听她说起来,才发现原来林森并没有说谎。别说芷兰是在他跟前长大的,没有吃过一点钱财上的苦头,就是他自己,在抗战那几年,也没有饿过肚子。 沈爱立笑道:“原因很多,家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