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赢,苇庆凡肯定还是愿意赢的,问题是赢不了。 在大多数的领域,从零到九十分基本上都可以通过努力来实现,区别只在于付出多少努力,而到了九十分之后,天分可能真的要比努力更重要。 苇庆凡上学期刚开始就已经是班级第三了,他真的想要试着继续往前走,但经过分析之后,他基本确认,除非黎妙语的分数自己往下掉,否则自己这辈子都没希望能超过她。 保持着现在的成绩,等进入高三复习之后,凭借着大局观带来的知识整理优势,他有信心成绩再往前走一走。 但年级前十真的就没想过了。 他也没指望考清北,对于国内绝大多数省份来讲,整个省,两个学校加一起都不到一百个名额,没天分真的争不了。 他的志向也并不在此,诚然,这两所学校的资源更佳,但在他如今能去的学校的基础上,这些提升带来的收益就没有那么明显了。 不过虽然已经想明白、决定了,但在黎妙语面前,不论是学校还是图书馆,他都还是有意识的减少了看课外书的时间。 哪怕在教室里面,他前一刻在看课外书,后一刻发现黎妙语来了,也会马上拿出课本或者习题,认真地钻研起来。 这未必对他的成绩提高有多少作用,但如果成绩提高了,黎妙语肯定会很开心,觉得是她的打赌激励了他,并且带来了他成绩提高的结果。 这也带来了另一个结果,黎妙语开心了,老妈却不开心了。 因为打赌之后,苇庆凡就再也没在黎妙语看不到的地方看过跟学习有关的书。 这让老妈很不满,数落他的次数都增多了,好在期中考试成绩出来,苇庆凡班级排名虽然仍是第三,年级排名却来到了四十二,进步十分明显。 这次终于老妈和老婆都开心了。 苇庆凡很快发现,还是有人不开心。 高一高二期中考试之后,高三也紧跟着进行了一次重量级考试,十八所知名高校共同出题使用的一次大范围摸底考试,她的成绩不大理想,班级排名依旧第一,但年级排名滑落到了三十名开外。 似乎因为这个缘故,李婉仪的情绪低落了很长一段时间,经常愣愣出神,笑容也明显减少了。 四月下旬,天气已经完全暖和起来,家里、路上、校园都能闻到风中飘来的花香,苇庆凡在一个周末到奶奶家爬树割了些洋槐花回来的时候,看到李婉仪蹲在院子里面里面刷鞋子。 她手上沾着肥皂沫,握着刷子,却没有动弹,蹲在盆边愣愣出神。 黄花似乎也察觉到了,趴在重新染上了翠色的葡萄架下,愣愣地盯着她,见苇庆凡回来,才又瞅瞅他,然后将下巴搁在了自己的前爪上,闭上了眼睛,很悠闲的趴在那小憩养神。 “腿不酸啊?” 苇庆凡并未刻意放轻脚步,但李婉仪完全没注意到他来了,他于是喊了一声,然后用脚挑起一张小凳子,挪到了她屁股旁。 李婉仪回过神来,看了他一眼,然后舒了一口气,坐到了凳子上继续刷鞋,随后吸了吸鼻子,转过头来道:“你拿的什么,好香啊!” “洋槐花。” 苇庆凡冲她晃了晃,“等下蒸了吃,一起啊,我爬树弄的,手还被扎了一下。” 李婉仪继续刷鞋,低声道:“不了,你们吃吧。” “都说了一起,你刷完鞋过来帮忙,你比我妈弄得好吃……”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