怨不得裴肆得意洋洋地说,他想把慎钰怎样,就怎样。 原来,慎钰被他私下转移走了。 春愿将垂落的头发别在耳后,唉,该如何套问裴肆?这人精的很,若一句话说不对,被他察觉了,那可就完了。 正在此时,外间传来阵响动,紧接着,玉兰恭顺地行礼问安:“掌印您来了啊,奴婢帮你脱大氅。” 裴肆声音低沉:“她呢?里间还是二楼?” 玉兰:“里间呢。” 裴肆接着问:“她今天做什么了?” 玉兰:“发呆,下午练了会儿字,这会儿在做刺绣。” 裴肆有些不满:“刚出小月子不久,晚上做什么刺绣,太费眼睛了。行了,摆饭吧,把玫瑰酒温上。” 春愿略一抬眸,正好看见裴肆挑帘子进来了。他身穿淡紫色长袍,腰间悬挂了块平安扣,束发的是紫玉冠,像个贵公子。 他刚洗了手,正用丝帕擦着。 春愿低下头,不看他。 裴肆笑着问:“在做刺绣啊?”他走过来,俯身去看,“呦,绣的是梅花,没想到你的绣活儿还挺好,这枝老梅蛮有风骨的。只是晚上还是别做了,对眼睛不好,你也熬不得夜。” “你挡光了。”春愿不理他,接着绣花瓣。 “哦。”裴肆绕到另一边,坐到床边,默默地看着她绣花。他想象着,这是他们成婚后的日常,平淡而幸福。 他凑过去,柔声问:“身上的伤怎么样了?我看看。” 谁知,他的手刚碰到她的袖子,她就像被针扎了似的,往后一躲,并且往一旁挪了些。 裴肆很不高兴,脸沉下:“看来你还是没想清楚啊。” 说着,他一把抢走绣品,远远扔掉,用力抓住女人的腕子,无声地宣泄自己的不满。 春愿只觉得手腕疼的厉害,快要被他抓断了,她终于忍不住,埋怨了句:“你别这样行不行,一面折磨我,一面又给我上药,谁受得了你。” “哼。”裴肆稍微卸了点力,但没放开她,拉着她往出走。 春愿心慌不已,记起他前天晚上说的“夫妻之实”,恐惧地问:“你要干什么啊。” “吃饭!”裴肆不高兴。 春愿稍松了口气,可很快又悬起心来,谁知道用完饭后,他又要怎么磋磨她。 往前望去,玉兰已经将饭菜布好了,六菜一汤,有荤有素,还有壶酒。 裴肆脸色阴沉,率先坐到主座上,他朝女人瞪去,冷冷命令:“坐下吃,别拉那张死人脸,有够倒人胃口的。” 春愿心里骂了一万句,默默坐下,她拿起筷子,实在没有心情吃饭,也怕菜里有毒,于是用筷子头夹了一点点鱼,送嘴里吃。 裴肆看见她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就生气,啪地声将筷子按在桌上,“怎么,你是要我喂你?” 他舀了碗汤,准备强给她灌下去。 春愿吓得身子一缩,忙夹了一大筷子肉吃,她用余光看去,发现裴肆松开了那个汤碗。 两个人谁都不说话,各自用饭,气氛冷如冰。 春愿心里装着事,她想了想,夹了块烤鸭,放进裴肆碗里。 裴肆顿时愣住,惊诧地看着女人,惊喜又疑惑,“你,你给加菜?为什么?” 春愿喝了口汤,“玉兰今中午同我说,男人和小孩一样,要哄的。” 裴肆失笑,唇角上扬,不由得鼻头发酸。“这还是你第一次给我夹菜。”他竟有些舍不得吃那块鸭了,但这是她夹的,他还是吃了。也是怪的很,居然很美味。 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