羞样子,不依不饶地追问:“听说懿宁公主讥讽咱们俩已经取消了婚约,你却反驳她,说咱们不是取消婚事,而是延后了婚事,是不是?呦,公主殿下真是太钟意微臣,微臣太受宠若惊了。” “你少往自己来能上贴金啊,哪有的事。”春愿两颊绯红,如同喝醉了酒般。 唐慎钰抿唇一笑,低头继续擀面皮,比起一年前,她真的变了很多,成长了,自信了,能毫不畏惧地与从前害怕的贵人闷正面对视,还能勇敢地维护自己。 真好。 这会子灶膛里的火烧得正旺,锅中的滚水咕咚咕咚的冒着泡。 唐慎钰耸耸肩,“没有最好,那到时你另嫁个高门贵公子,我则娶个温柔娇小姐。” “啥?”春愿柳眉倒竖起来,手叉腰,故作凶狠,“你刚说什么,再讲一遍,你他娘要娶谁?” 唐慎故意心虚地叹了口气:“有件事一直没敢告诉你,咱们闹别扭的这半年,姑妈给我相看几家姑娘,有位姓袁的小姐模样美、性情温柔,我也老大不小了,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,就,就背着你和人家发生了点事,许了这门亲。哎,实在对不住啦。” 春愿一愣,转而嗤笑了声,继续淡然地包饺子,“不可能,你这辈子还就在我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了,认命吧。”她把眼觑向唐慎钰,直接拆穿他,“什么袁小姐,我看是愿小姐吧。” 唐慎钰见自己的“谎话”居然这么快被识破,手背蹭了蹭发烫的面颊,笑的有点憨,他擀了最后几个面皮,洗了手,出去转悠了几圈,等确认这个小院就他和阿愿两个,没有可疑的动静,这才折回去。 “怎么这般警惕?”春愿把包好的饺子一只只码整齐,望向他。 唐慎钰走过来,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,俯下身,低声道:“阿愿,最近我一直在考虑一件事,你不能在长安待下去了。” “啊?”春愿顿时愕然,忙问:“发生什么了,你是不是遇到了危险?” “你别慌。”唐慎钰摩挲着女人的胳膊,“你今晚也瞧见了,那位懿宁公主从前何等风光,可只是眨眼间的功夫,荣耀全无,连自己丈夫都保不住。” 春愿道:“宗吉厌恨她刻薄皇后和我……” “并不是这样!”唐慎钰立即打断女人的话,严肃道:“我给你讲一件懿宁舅父的事。” “这事我晓得,皇后今晚说给我听了。” “那最好,我接下来说的话你也更能理解了。”唐慎钰目光徒然变得凌厉,“你以为皇帝只是因为这么件拌嘴琐事,就那么狠辣地惩治懿宁?不是的阿愿,驭戎监、锦衣卫、司礼监听着不一样,可殊途同归,都是皇帝的刺刀,裴肆打残了驸马,是受命于皇帝。打板子的力道轻重缓急,都是有窍秘的,让你活,一百板子都打不死你,可要是存了心要你的命,一板子下去就能送你见无常!今晚打瘫了驸马,其实就是陛下在告诉群臣宗亲,他不会再容忍豪贵买卖侵占土地人口,他不会容忍贪墨枉法,他要正式开始整顿吏治了。” 春愿怔怔地点头:“我明白。” 唐慎钰蹙眉:“真明白?” “嗯。”春愿想起今晚兴庆殿的事,不禁打了个寒颤,“其实我早都发现宗吉变了,有些像……郭太后。” 唐慎钰松了口气,她聪明,能说出陛下像郭太后,看来是真的明白了。 “将来长安势必会是一番波谲云诡,谁都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局面。”唐慎钰轻抚着女人的头发,凑到她耳边,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,悄声道:“虽说假扮公主这事,咱俩几乎做的天衣无缝,可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,若是一朝事发,莫说咱俩,咱们的所有亲朋都不得善终,所以必须要防患于未然。” 春愿心道,如今最不安分的周予安都死了,老葛祖孙又被你藏起来了,这事又怎么会暴/露?她知道慎钰肯定是遇着什么事了,可之前追问了很多遍,他都不讲。 春愿叹了口气,问:“你想怎么做?” 唐慎钰冷硬道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