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庄子扔出来。 …… 姨妈怕是不会原谅他了。 离开平南庄子后,唐慎钰策马赶回长安。 谁知去公主府才知道,皇后今儿宣阿愿进宫了,估计早了是回不来的。 他回家睡了一觉,天擦黑后将那十八件大小生辰礼装车,独自出了门。 去了后发现,公主府正门灯火辉煌,离得老远就瞧见阿愿等在外头,她穿着件兔毛领白披风,手里抱着汤婆子,冻得缩脖子跺脚,时不时地掏出小镜子补妆。 听见这边有动静,阿愿面上一喜,匆匆整了下钗环,忙往下跑,谁知踩到了裙子,差点跌倒。那些嬷嬷、公公们吓得连声叫“殿下别跑,当心脚下”。 “慢些。” 唐慎钰下了马车,笑着迎了上去。 春愿看见他,心里欢喜,不经意间瞧见他眼角眉梢带着些许愁。 她想起今儿晌午入宫前,曾派人去唐府知会了声,谁知扑了个空,侍卫回禀,说大人去平南庄子了。 估计又吃了个闭门羹。 “酒都给你预备好了。”春愿还像过去那样,去牵他的手,谁知唐慎钰的手就像被针扎到似的,扬起避开了。 顿时,两个人都愣住了。 唐慎钰懊恼不已,摊开手给她看,尴尬笑道:“你别误会,原是今早擦刀,不当心把手掌剌伤了,我怕弄脏了你的衣裳。” 春愿一瞧,果然他掌心有条红肿的伤口,寸许长,并不深。 “那你瞧过大夫没?”春愿轻声询问。 “这么点小伤,撒点药粉就行,看大夫就矫情了。”唐慎钰大手一挥。 气氛稍有些尴尬,两个人忽然都不说话了,静悄悄的。 唐慎钰轻咳了声,指向身后的马车,笑道:“我给你带了些东西,就你上次在我家见过的那些,你,要不去点点?”他不好意思地拍了下头:“我真是糊涂了,怎么说这种话。” 春愿试图打破这种“破镜重圆”的“生分”,抿唇一笑:“可是得点点,十八件,一件都不能少。” 春愿侧身,做了个请的动作,“那,进去吧。”她带男人往里走,温声道:“你想吃的砂锅鱼做起来麻烦,要把鱼悬挂在炖着的鸡汤上头,要靠那点热气慢慢地将鱼蒸熟,肉全掉进汤里才算好,这太考验功夫了,我是不行,所以一早就叫厨娘预备着了。其余的几个菜是我亲手做的,嗯,都是你喜欢吃的。” 唐慎钰心里暖极了,一时间嘴倒笨起来,不知道说什么,老半天才挤出一句:“辛苦你了。” 他觉得这话太客气了,其实这段时间,他心情烦闷,可以说刻意躲着不见她。虽说昨儿和好了,可到底有些……不自在。 他试着打趣:“为了你这些好菜,我可是空了一整日的肚子。” 春愿眉一挑:“是吗?你若是吃不完,我可不依的。” 唐慎钰嘿然:“看来今晚在劫难逃,怕是得撑死了。” “呸。”春愿打了下男人的胳膊,啐道:“会不会说话啊,大过年的什么死不死,不吉利,赶紧给我呸掉。” 唐慎钰闻言,吐了下舌头,照她的话做了,朝地上呸了三下。 两人开了几句玩笑,气氛很快活络起来,不像方才那样尴尬。 饭摆在了小佛堂。 侍女们端着各色珍馐,鱼贯进入,由邵俞亲自布菜。邵俞将酒壶浸到热水里,笑得眼睛都眯成了条缝儿,恭谨地弯着腰,将银筷子搁在筷枕上,“奴婢可有日子没见大人了,呦,您可清减了不少。” 唐慎钰摸了把脸,“这次去扬州走水路,被江风冲了头,狠狠病了一遭。”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