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着等晾凉了给她喂,竟睡着了。”唐夫人疾步走到侄儿跟前,担忧地问:“你不是个冲动暴躁的人,她从前的那些小把戏你也不在意,可昨儿究竟为了什么对她起了杀心?” 慎钰手按在姑妈肩上,笑道:“这两日辛苦您了,瞧瞧,眼睛都熬红了。” 唐夫人听见侄儿这话,就知道问不出什么了。不过能让钰儿如此失常,要么和公主有关,要么和朝堂的大事有关,多半是前者了。 唐夫人叹了口气,看向半死不活的褚流绪,摇头道:“昨儿我和你姨妈给她接生的,其实都顺当着。我出去端了盆滚水,回来时看见你姨妈再给她换衣裳,没一会儿她就大出血了,当时我起了点疑,但没好说。” “我都知道。”唐慎钰将姑妈往出带,柔声道:“您累了两日,快去歇歇。这里头的事复杂,暂不方便对您说,侄儿知道怎么处理。您只管把咱们家里的人约束住就行。” 他又补了句:“放心,我不会杀她。” 说着,唐慎钰招呼外头守着的薛绍祖,让把夫人送回去。 唐夫人虽不放心,但知道慎钰是说一不二的人,只能惴惴不安的出去了。 唐慎钰关上门,他坐到姑妈方才坐得椅子上,把瓷碗中的药泼到地上,清空了桌面,有条不紊地将那个装了卷宗的布包打开,同时看向床那边。 褚流绪平躺着,她头发披散,脸色比昨儿好多了,肚子那块还略微凸起,眼缝里挤满了泪,嘴唇抖得厉害,显然是在强忍着。 唐慎钰手指一下下点着桌面,“我知道你一直醒着,聊聊吧。” 褚流绪拳头攥住,不为所动。 唐慎钰早知道她会这样,也没强迫,只说自己的:“想必你刚听见我姑妈说的话了,是真的。昨晚救你命的李大夫也同我说了,你的大出血并不是意外。”男人唇角上扬,“其实你明白云夫人为何这么做,她宝贝儿子因和你寻欢作乐,间接害死了祖母,她怎会让你这孽根活命!” 褚流绪紧咬住下唇,这是云夫人私下做的决定。 将来予安知道这事,绝不会和他母亲善罢甘休! “行了,咱们言归正传吧。” 唐慎钰手按在卷宗上,淡漠道:“你厌恶我,是因为你觉得当年我铁石心肠,对你哥哥见死不救。而你喜欢周予安,则是因为他和你哥哥有交情,又对你温柔备至,对么。” 褚流绪肚子又开始疼了,她压根不敢动弹,一动就感觉有血渗出来。 “有意思得很。”唐慎钰讥笑道:“本官刚知道个有趣的事,当年看押你哥哥的牢头被周予安买通了,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,勒死了你哥,伪装成畏罪上吊的样子。” “你胡说!”褚流绪一下子坐起来,怒不可遏地瞪着唐慎钰,“予安无缘无故的为何要害我哥!” 唐慎钰冷笑:“或许是不想看见我和褚氏结亲,就想搞点事,又或许,他本根就是个坏种。”男人面无表情,不急不缓道:“他和褚仲元臭味相投,不仅偷偷嫖暗娼,而且他撺掇着你哥作弊。那时正好他得了个肥差,他生怕你哥扯出他,坏了他前程,便有了灭口的打算。其实当年经手此案的官员早都审清了,但就是因为牵扯到了有身份有背景的小侯爷周予安,便暗中将此事上报给郭太后定夺。你说巧不巧,那日正好郭太后宣周家老太太进宫说话,老太太得知后,在坤宁宫里跪了半日,替孙子求情。郭太后念着先侯爷的功劳,又顾惜和周家老太太的情谊,就把周予安包庇了下来。” “不可能,是你,一定是你在诋毁他!” 褚流绪一把掀开被子,要下床去和唐慎钰拼命,哪料实在虚弱,一阵眩晕,从床上跌了下来。 “这份卷宗封存在大内,刚取出来,可新鲜热乎着呢。如果你不信,本官可以带你去宫里面见太后,咱们问个清楚。” 唐慎钰垂眸看着女人,毫不留情地嘲讽:“不妨再告诉你一事,本官昨晚上去狱中寻周予安的晦气,那小子亲口说,他杀了你的老管家海叔,对,还有两个丫头,一个叫木兰,另一个叫庭院还是庭芳的。” 褚流绪如同五雷轰顶般,只是一瞬间,脸上的血色完全褪去,她完全不相信这狗官说的一个字。 “你不必瞪我。”唐慎钰莞尔浅笑,“也只有你这种蠢货,才会信他的鬼话。他对你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