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默几秒,她气息平缓了些,“你放心,我们虽然是普通小市民,但最起码的良知还是有的,不会做这种偷生孩子来讹你的事。” 阎天靖眸色寸寸沉下来,道:“我没这么想。” 冷眼盯着他,喻宁没好气地问:“那你能不能走了?” “给我个答案。” “答案给你了,你不信。”喻宁提了口气,让自己稳稳地站着,字字顿顿地问,“死揪着不放,就想要个你想要的答案,有意义吗?” “……” 轻拧着眉头,阎天靖瞧着她。 她出了汗,汗是冷的,手腕的温度一点点变凉,额前的发丝濡湿了几分,有几缕黏在额角,脸色苍白,眼神却很亮,倔强得好像她所有的劲儿都从眼里迸发出来的。 莫名有着吸引力。 偏偏,她整个人轻飘飘的,身子微微颤抖着,摇摇欲坠。 这样的她,柔弱又可怜,轻易地挑断阎天靖的理智神经。 他吻了她。 她挣扎着,可那软绵绵的力道,在他这里,全无抵抗之力。 直至,在看到她眼里泪光的一瞬,他才恍然回过神,一怔,松开对她的桎梏。 “滚啊!” 她推着他,张口说出两个字,眼泪就掉了下来。 他一顿,下意识拂过她眼角的泪水,随后又被她推开。 她唇微红,挣脱开他,退让几步,跟他拉开距离,全身竖起防备和警惕。 察觉到失态,阎天靖怔然看她几眼,拧眉说:“抱歉。” 他将创口贴塞到她手里。 尔后,视线瞥过她右手的两根手指,微微顿了顿。 原本停止出血的伤口,在方才那一番挣扎里,又有鲜血渗透出来。 喻宁攥着那两个创口贴,却又往后退却半步,对他的抗拒和防备从一举一动展现出来。 她眼里的泪尚未干,用衣袖擦了擦,然后,她微红着眼,抽着气,有气无力的,一字一字地问他:“你能走了吗?” 阎天靖静静地站了片刻。 终究,没有多说别的,也未做出逾越的举动,转身离开。 门被“咔”地一声关上。 紧绷着神经的喻宁,倏然松了口气,但浑身的气力也随之消失,她怔然地站了几秒,往后一跌坐,坐在了沙发上。 伤到的手指还在出血,在指尖汇聚成一滴,然后,滴落。 她没管。 轻轻抽着气,却没有愤怒、沮丧、担忧……所有情绪都是空洞的。 扩散到全身的无力感,令她连手指都懒得动弹一下,就这么怔怔地看着前方。 她看到通往阳台的落地窗玻璃。 有点脏。 回来那天,她就想擦拭干净的,可都几天了,她每天看着、每天都嫌脏,却一直都没有动手。 她看到阳台上的两盆绿萝。 有的叶子枯黄了,水也干了。 她一直想剪掉枯叶,加点水,可总是没有去做。 她看到茶几上的习题册,那是喻立洋的,字迹稚嫩,但一个字一个字的,都写得很工整。 前两天是周末,喻立洋放假。 打很久以前起,她就想着,抽一个周末的时间,带喻立洋出去好好玩一玩,对喻立洋好些,闲时陪他玩、教他做题、给他做饭…… …… 这些天,她跟死了一样,什么事都没有做。 她的时间像是凝固了,再也无法往前推进一步。 “妈妈?” 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,蓦然吸引了喻宁的注意。 她缓慢地回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