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,放开驸马,孤可与皇兄求情,留你全尸。”她回头看她的皇兄,该是要断气了吧。 永乐公主忽变脸色,恍若才认出她一般,惊道:“你是……你是薛凌,你是薛凌,伱是薛弋寒的儿子,孤见过你,你是薛凌!” 她转与众人,指着薛凌不放,大声宣扬:“他是薛凌,他是薛家余孽薛凌。” 四周惊异者有,茫然者有,最外围是赶过来的几个文武大臣,则讳莫如深。 薛凌笑笑道:“放我走,不然,”恩怨往李敬思脖子上压了压“我就杀了她。” 她看了看,没见血,只觉得这戏好生蹩脚,她演的蹩脚,屋里众人都蹩脚。 改朝换代,天子驾崩,有个十恶不赦的刺客揽罪,新帝登基就会格外明正言顺,起码比魏塱当年要名正言顺些。 这個刺客,能由前镇北将军薛弋寒的儿子来当,就更是恰如其分。连那些前朝旧事,冤情苦主,都可以推到她身上。 至此黄家可以再奉明主,西北重喊圣君。又遑论霍云婉本就忌惮,李敬思不知何时起了异心。 得了西北,难保霍云婉今日不如此,没得西北,她今天肯定如此。两条路可解,领兵打回京来,或者不要回来。 薛凌笑将恩怨再往里压了压,凑在李敬思耳边道:“我也知道她多半要弃我,我也知道你许久前就站在了她那头。” 还是没见血冒出来,她手脚稳的像壑园那只吃撑的猫。 生死算我的,是非算我的,千秋功与过,都算我的,李敬思不必死在这。 薛凌续:“我唯一有些想不透的,就是,那时候你没必要站在她那头啊。” 李敬思感受着脖间凉意,昂头不敢动,只恐薛凌一个失手,他要命丧当场,方才就敢离远些。 众人在前,他也不敢与薛凌答话,唯恐留下把柄。侍卫步步紧逼,包围圈越来越小,几个李敬思亲信道:“放开统领,留你好死。” 薛凌道:“算了,李大哥。”说着撤手将李敬思往人前猛地一推,旁人恐伤了他,不得已先收了箭簇刀尖。 薛凌趁此跟上,剑锋划过跃起踩着人肩膀削断门帘冲到了外头,且杀且走,李敬思站稳大吼一声“放箭,放箭,死活不论。” 外头开阔且无忌惮,御林卫瞬间围上来堵的水泄不通,她逼退一个,又上来一个,而后拿刀的全数退开,数十杆长枪齐齐刺过来,恩怨斩断三四,余下相互牵绊推攘,终有利刃,刺进了腰间。 她再拿不稳恩怨,眼前是日光模糊,笑想不是个好日头,不是个好日头。 忽而人群散开,火光大盛,今日本是祭天不缺火种,滚油灌在祭祀用的铜鼎里,火星上去顿时呼啦盛开,烧的烈烈作响 薛暝在马背上扔过来三四只,紧接着冲马到跟前,一手将薛凌捞上了马背,拿早已备好的湿衣服盖灭她身上火苗,顺势安置于自己身前。 李敬思大吼道:“砍断马腿,放箭。” 她睁眼,嘴角带血,笑道:“算了,你把我丢下来,算了。” 薛暝疾驰往东,又见来时路把守重重,往南是峭壁,山路马跑不上去,西北两面俱是悬崖。 他扯着马来回兜了两圈,大批人追到跟前,箭如雨来。薛暝挥刀击落一些,却护不住马。 畜生吃痛,扬蹄乱跑,又一阵飞箭来,再撑不住,跪倒在地,将薛凌二人朝前摔出老远。 薛暝单手揽着薛凌在地上滚了几圈,眼见人群围上来,上天无路,下地无门,身后岩壁陡峭,红眼将薛凌紧紧搂在了怀里,环刀护住,急问:“怎么走,我们怎么走?” 薛凌有气无力笑:“你受伤了吗?” “我没有,我没有。” “你把我丢下来,往祭台西侧去,那底下是,是护城河,你抓着什么下去……下去,你下去吧,跳,跳下去也行,我跳过。”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