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凌道:quot;当真,我与你争的两败俱伤,与京中就毫无胜算。与其如此,为什么不先杀了他,他是始作俑者,该先死。死了之后,大梁尽在我手,取你性命轻而易举。 兵家有不争之地,八城而已。若我真得了西北兵马,我先退渭水,你若反悔,我再战不迟。毕竟,你至少还有点可能要被原上其他四部牵绊住,无力南下,但京中那头,不管谁赢了,第一个动的就是西北,对吧。 事有轻重缓急,我当然先防那头。若不幸,死在其中,算我命不好。quot; 拓跋铣歪着脑袋,想了片刻,指着薛凌哈哈道:quot;这些事不用你与我解惑,若非事实,我何必忍着你这么久呢。 我方才错愕的是,去年在大都王宫里,我问你要四城,你闭口不允,连假话都不愿意说,今日答应的这般痛快。 薛凌,我信不信,还重要吗?quot; 薛凌呆了呆,笑道:“去岁是我头一回,蠢的紧,无妨,一回生,二回熟,我学的快。” “我就说,你不能为了个老不死,真要躺在这。” “当然。”她手搭在左腕疤上,郎朗瞧与拓跋铣,笑道: “兄分一杯羹。” ------------ 第1054章 洗胡沙 拓跋铣到底不是汉人世家子弟,脸上稍疑,薛凌笑道:quot;秦亡之时,楚汉相争,楚王抓住了汉王父亲,说要煮了他。 汉王说:熟了要分我一碗。quot; 她垂头,道:“他不是我父亲。”说罢转身出了主帐。 晚上依着霍知所言,夜幕才临,就与薛暝一道儿特往原子高处站了些时候,果见星火一二断续往南去,稍微跑出些距离,火光就没了。约是胡人跑到了空旷处,二十一二的晚上月光还亮,原子上行路,用不着火把。 她未作多说,与薛暝回了帐子,霍知又来,递上一纸薄薄,道是“临行急,没带旁的,凭着记忆画了幽县大致舆图,此地县佐杜缙是旧友,只要安大人肯前往,必能在此容身些许时日,再图将来。” 又将此城利弊说与薛凌,与白日对孟行所言大差不差。薛凌难解挂念,总也担心鲁文安不肯走,没太过细想。 眼前霍知是霍云婉丢过来的,大家所求一致,都是西北,八字还没一撇之前,本不该起分歧,兼霍知确有才能在身,她反添信任。 又或者,本也没什么不信任之处,正如霍知所言,大家站在了一处,谁能骗得谁去,说的都是真话。 如果鲁文安愿意跟着走,也是皆大欢喜,只万一他不愿,霍知不得不另做筹谋,数千精兵,说丢就丢,何等可惜,拉了孟行一把,将来定有回报。 他与薛凌作别,道:“姑娘还是好生协议,咱们这段日子注定不太平,急也急不来的。” 薛凌闷声答了话,待人走后,也没立即歇下,而是招来周遂问起石亓之事。周遂道:“底下都依着话,往各处走了走,确有发现胡人取水浣衣之处,但暂时还没找到姑娘所言之人的踪迹。” 她叹气再添忡忡,喃喃道:“该不是人不在这。” 薛暝宽慰道:“才得一两天,找不到也正常。”他瞧了眼门外,轻道:“就算这两人找不道,等胡人拔营,拓跋必会将人带在身边,到时候一样可以接触道。” 薛凌挥手让周遂退去,薛暝又轻道:“既然这事要紧,我们可以先遣个人特意去寻一种香料来,免得到时候留香不久,马寻不到。” 薛凌道:“他不会让我们的人走,能在近处转转不错了。” 薛暝并不如此看,道是“底下人不甚要紧,走一两个只说去办事想必问题不大,又或原野上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引马,找点来也行。” 薛凌摇头,道:“想不起来。”鲁文安出现后,找不找石亓这事儿好像没那么重要,她懒得多想,三两句回绝了此话,不情不愿样要去睡觉。 薛暝吹灭桌上油灯,寻了个角落隐秘处躺下,二人俱是许久方能入眠,第二日醒的又早,鲁文安来的却晚。 薛凌翘首从早间到下午,只吃了半個饼子三两口水,将行囊里仅有的两套衣衫换了又换,只可惜这些都是为着赶路备下的,粗糙且宽大,不甚合身。 她多有气馁,也找不找别的办法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