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倒也多的是人作异相,只这种雌雄同体的打扮瞧上去无半分违和却是难得。既来之,则安之。霍准深吸一口气,正要开口,却是薛凌抬了头,将手上孔明锁欢快的转了一圈,喊“霍相~” 两个字珠圆玉润,莺啼燕啭。 ------------ 第415章 余甘 声音撞上帷幔,“啪”的一声破开,渺渺然有暖玉生烟之感。霍准当是未完全清醒,便伸手在腿上不动声色的掐了一把。疼痛将还在游离的意识拉回许多,他稳了心神,往后养着靠上椅背,换了个中门大开的姿势。 这安逸舒适样,常让人觉得成足在胸。 由着身子低了,视线也跟着低了些。桌上茶水还冒着些许热气,旁边一只三足铜香炉。瞧上去便知工艺粗糙,多是哪个街头巷尾随意淘出来的。 霍准留意,是因为炉子里填了大半白色粉末,都快溢出来了。上头淡淡的漂着些甜香气,像是妇人脂粉。 他分辨不出究竟,却记起在福禄阁子处自家下人说有什么奇怪的味道,难免略有担忧,稍屏了些呼吸。不过此举纯属自寻烦扰,有与没有的不论,便是粉末里真有古怪,他又能屏息多久? 霍准倒也倒也通透,转瞬就明白这个道理,刹那间的反应多还是本能所致。等反应过来,再瞧桌上,角落处还放着柄铡刀,刀口已经被掀开,阴森森的晾在那。 作何用不得而知,时间宝贵,霍准也不想在这种东西上浪费功夫。再把目光移往薛凌身上,可惜这屋里灯火不足,他的视线也无法穿透那寒潭月,所以依旧无法窥得全貌。便是铆足了力气,仍想不出谁家十六七的小姑娘会梳极好的将军鬓。 听得里头叫了霍相,他亦不答,歇在那里,眼底深邃瞧着帘后。聚焦并非薛凌的脸,反是那枚孔明锁,像是起了莫大的兴趣,下一刻就要问薛凌拿将过来,一探究竟。 余光看窗外天色,多不过四更中。霍准估算了一下脚程,知自己此时还在京中,且离福禄阁子估计不算太远。这些人,胆子倒是大,也不知府上的人是否发现自己出事了。 他将今晚经过潦草回忆了一遍,还是只能感叹好妙的手段。若来霍府报信的是个极明事理的,他估计都不会走这一程,妙就妙在查言是个见利忘义的贪婪样。 能冒险让这种货色来霍府求救,霍准第一反应是拓跋铣的人已经别无它法。再听人受了伤,更觉事非寻常。 本也能遣个人带上信物去,但他深知那种刚刚从生死之间逃出来的人疑心甚重,再经查言一提醒,说霍府有内奸,断定那人见不到正主,多半什么都不会说。事关霍云昇离京,一刻也耽搁不得,再三确认后,霍准并不觉得自己是在铤而走险。 福禄阁子是鲜卑人的落脚地,而那三个鲜卑人早晨才离京,此前一直是风平浪静的,不能到了晚上,里面的人就尽数换了一吧波。他既已确认过外头没事,哪能猜到陷阱是布置在里头。 而霍准担心的另一件事,也已尘埃落定。福禄阁子旁边灯火大盛时,查言便大咧咧回了霍府。他那会拿了银票冲出去并未走远,看到隔壁门口一群人搬运东西,便知里头已得手。 霍府管事再看到查言,立马明白出了事。先不说查言全身上下变了个气势,他本不该这么快见到这个人,或者说,他永远都不该再见到这个人。 那会虽没安排顺手取了此人性命,实则是霍准想着事还没完,万一哪里不对,在查言身上尚能榨出些有用的东西。也不愁他跑了去,反正福禄阁子那位能认人。 然查言这么快又出现在霍府里,代表什么不言而喻。管事的身后本跟着人,挥了挥手,就有俩站上前,缓缓将兵刃抽出来。 查言负手道:“我只是来传个口信,相国大人明日退朝后自会还家,请各位稍安勿躁。若是走了什么风声,于你我双方都不是好事。” “我家大人现在何处?” “我只是个传信的,信传完了,就要离开,请这位兄弟行个方便”。说着查言便往外走,那俩人听得对话,没立时动手,皆看向管事。 管事犹疑,轻摇了脑袋,示意放人走。他不是不敢动查言,也不信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