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期待。正如长大后提到科学家就会想起男性,提到家务就会想起女性一样,她给我们提供了一套看似理想的职业模板,却剥夺了我关于科学家的想象。那一年文理分科,我父母说学文稳定,适合女孩,我为此跟他们吵架,憋着一口气,叛逆地选了谁也不看好的理科。” “就这样高考结束,我满怀期待地等来了我的十八岁。十八岁会是什么样的?” 她顿了一下,喉咙哽咽,思绪游走。 这是她第一次完整地阐述自己的经历,说到这儿,尽管觉得已经没这么困难,却还是忍不住湿了眼眶。 “在我看来,十八岁是一个未知数,它被放置于任何一道方程式中都能求出不同的解,它可以是各种各样...但我没想到,迎接十八岁的会是一个又一个的黄色谣言,会是一个锈迹斑斑的牢笼,把我圈在一个怎么走都走不出的怪圈。” “师姐...”这个时候,冉嘉的注意慢慢地被她吸引,反过来拉住她的手。 “你说得没有错,我们往往需要付出多于常人十倍的努力,才能勉强跨过性别顺序和才华偏见,获得被人看见的机会。我相信,在过去十七年的学习生涯里我们都是这样做的,且在未来的职业生涯中,一贯如此。我们一直在追求一种完美的状态,努力地让世界看见我们,而不是让我们看见自己。” “什么叫让我们看见自己?” 在冉嘉身上,许听晚看到了曾经的自己,这也就是她为什么会在开学之初,同她一见如故的原因。 两人太像了,性格像,现在,就连经历都有重叠的部分。 挖开伤疤或许很难,但这确实是去除腐肉最好的办法。 “你不觉得,接纳自我的自我完美才是比追求事物完美更完美的一种状态吗?”许听晚边说,边引导她从栏杆那儿出来:“所以,别听外人的置喙。到底谁可以来定义我们?只有我们自己。且是越过当下,站在未来的自己才可以去定义过去的自己。” 冉嘉听得很认真,辅导员看她越过栏杆,找准时机冲上去,一把抓住她的手臂,将她拉回安全的地方。 只有许听晚还站在原地,低着头,慢慢地有眼泪掉下来。 背后有人喊她名字。 她深吸一口气,正要抹去眼泪。 一转身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。 “好了。过来抱抱。” 男人用大衣包裹着她,下巴埋在她的颈窝处,勉力地匀着呼吸。 清冽的香气,强有力的心跳声,一切真实的触感,把她从方才晕眩摇晃的边缘拉了回来。 许听晚紧紧攥着他的衣服两侧,低声抽泣起来。 / 冉嘉的事暂时得到了平息,蹲在楼下围观的人也在寝室阿姨的劝说下散去。 许听晚的考试在第二天下午,裴竞序实在不放心她,从辅导员那儿请了假,以咨询心理医生为由,带她回家。 一路上,氛围十分低沉,不是闹脾气,只是两人都尚未从刚才的事情中抽离出来。 直到关门声在身后响起,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玄关。 廊灯都没开,抹黑在那儿换鞋。 换完鞋,裴竞序正想让她上去休息,许听晚从身后一把抱住了他的腰身。 之后,像是一把火柴同时划在磷片上,闷热的氛围一下子点燃。 她里面只穿了一件薄睡衣,外面罩着珊瑚绒睡袍。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