呢,他走哪儿都压榨别人的资本家! 然而这些话还没说出口,栾玉就拿完东西从楼上走了下来,她将东西放在茶几上,看了眼沉稳起身的裴竞序,又看了眼性子浮躁的许听晚,许听晚接收到她的眼神,立马解释说:“不是我沉不住气,我急着去忙老师交给我的项目方案呢。” 裴竞序好像从她眼神中读出‘赶客’的意思,很有眼力见儿地跟栾玉说自己也该走了。 栾玉忙着给他清点东西,让他再等几分钟,其间她也没闲着,一听到什么项目方案,她就把许听晚高考选理科的事重新拿出来说上一通:“当初不听劝,文理分科的时候,非要学理,你也不想想自己的理科成绩占不占优势。结果怎么样,选来选去选了个环境科学专业。你这专业到底干什么的?排废水,收垃圾?到底有什么意义?” “又来了。” 关于这个问题,栾玉问了不下十次,许听晚平日里像个小话痨一样,有说不完的话,只是回回碰上这个问题,她就觉得有些难以回答。 她选这个专业掺杂了太多复杂的因素,韦萱阿姨的影响、幼时的性别设限和才华偏见、天真的理想主义...太多了,多到她选择环境科学专业看似不明智却又是必然的结果。 “妈妈,我国著名的文学家鲁迅先生曾经说过,不要去追问事情的意义,因为那大多经不起拷问。” “鲁迅先生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?”栾玉女士为此表示怀疑:“我只知道你家著名的妈学家曾经说过一句话,不拷问事情的意义那必然遭受你母亲的拷打。” “我长大了。你不能在外人面前拷打我。” “阿序算什么外人。他是你半个哥哥。” 这个时候,栾玉已经将东西理好,一边嘱咐裴竞序开车慢些,一边将他送到玄关那儿。 许听晚也跟在身后送客,她看着裴竞序的背影,脑海中全是那份令人捉摸不透的项目批注。 “他算我哪门子哥哥。”她带有怨怼地嘟囔了一句:“还半个哥哥呢,世上哪有这种专给我出难题的哥哥。” 听到这句话,裴竞序突然站住了脚步,他收回搭在门把手上的手,背身后推,拉开一条缝的门又被重重阖上。 栾玉问他:“怎么了?” 裴竞序单手插兜,视线下敛,语气中透露着无奈:“阿姨,早早跟我闹脾气呢。” 突然被点名的许听晚懵了一下,瞪着溜圆的眼睛,整个人比拖鞋上的毛绒兔子还要无辜:“谁跟你闹脾气了?” “早早,怎么回事?”栾玉质问她。 许听晚傻了眼,别来问她啊,她也想知道怎么回事。 裴竞序解释说:“她要改的方案正巧是我们公司的项目。” 栾玉心领神会地接上:“她是不是又想让你帮忙写东西了?从小就这样,寒暑假作业拖到最后几天才写,来不及了就缠着你帮她一块儿写。” “我没有。”许听晚矢口否认道:“您这是什么刻板印象?” 她递眼神给裴竞序,希望眼前的人能开口解释,显然,裴竞序并没有这样的打算。他不仅忽视了许听晚传来的信号,还直接坐实了栾玉的猜想:“没事阿姨。时间还早,我上去帮她看看。” 许听晚直接愣在原地,她敢保证,在方才跟裴竞序单独相处的十分二十五秒的时间里,她除了对他进行控诉外从来没有发出过任何请求。 从来没有! 可栾玉不信她,并催促她上了楼。 这套房子是复式的设计,书房在二楼。 很是奇怪,这分明是她的家,眼下裴竞序却反客为主地走在她前头,轻车熟路地走到书房门口,摁着门把手,下压,随后将门推开一条小缝。书房内没开灯,光线昏昧,他侧身站在书房门前,让出半条道,让许听晚先进去。 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将门阖上,伸手开灯。 橙黄色的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