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掌握的地涌金莲,是应该完美呈现在众人面前的舞蹈艺术品,而不应该被轻易埋没的。 玉波摁了一下宋恬希的肩膀,借助儿子的身体从座位上站起,语词妥帖地表达了一下对方的赞美实在羞愧难当。 其实这些年,包括民族艺术团在内的很多单位与部门都曾相继派人去邀请过她的。 有些人给出的条件相当丰厚,说会赠送海景别墅,甚至包了子女的就学就业问题。 玉波全部一一礼貌回绝。 其实理由很简单的。 玉波师承都帕燕老人首创的佛舞地涌金莲,其实在过去的傣寨里有非常森严的规矩,那便是女人绝对不能站在佛殿正中的台阶上手舞足蹈。 都帕燕老人是天生的民族舞蹈家、艺术家,她在蒙受佛祖的感化下自创了佛舞地涌金莲,通过此舞来表达佛祖觉悟出人对七苦八难的纠缠,出自于肉身才是苦难的源泉,烦恼会产生种种恶业,最终脚踩地涌金莲摆脱肉身束缚,立地成为金身佛的过程。 后来将此舞独传给同样具有舞蹈天赋的玉波。 不过都帕燕老人在授艺前叮嘱玉波跪地发誓的,一不会在佛寺内跳此舞,以示对佛祖恩赐的恭敬,二是不能在南边以外的地方跳此舞。 若是此舞再遇不到合适的传承者,完全可以放任自流,令其泯然与世矣。 不必将此舞当作苦恼、负担、累赘,一代代得传承下去。 玉波举杯道,“承蒙各位的好意,我因在师傅面前发过誓言,不可以将地涌金莲当作谋财的工具盈利,更不好在傣寨以外的地方跳这支舞,害得大家这些年都遗憾万分。” 玉波无形中的拒绝,又叫众人燃起的希望彻底泯灭。 世事皆要随缘,不可强求。 玉波在众人彻底灰心丧气前又说,“但是我也一直耐心在寻找能跳这支舞蹈的传人,发现找了许多人,都差一些火候与意思。” “我的儿子——宋恬希,其实是我意外发现的天赋者,他虽然身为男性,却一直擅长于跳女步,他的身段玲珑,舞姿可刚可柔,严慈并济,妖娆有度,完全符合跳这支佛舞的所有条件。” 最主要的是,宋恬希可没有发过什么毒誓。 赵民传一听来了希望,但又不敢随便挑唆玉波的决定,试探着问了一句,“那你的意思是?” 玉波道,“我愿意做他的师傅,亲自将这支即将失传的舞蹈教授与他。” 但是。 玉波很严肃道,“他可以在媒体前跳这支佛舞,也可以将我师傅的心血结晶,展现到每一个秉持着真善美的人眼前。” “唯独一辈子不可用这支舞,做任何具有所盈利的商业行为,否则这支舞便像我师傅都帕燕老人所希望的,永远在华国大地失传才好。” 玉波与众人慎重地饮了彼此的杯中酒,心头的重负也算卸除了一半。 宋恬希事后问过玉波,是不是因为想帮他进入民族舞艺术团的节目筹备组,才愿意教他地涌金莲的。 玉波笑道,“其实假如我跟赵团长说,让他一定要录取你,而且必须是跳主舞,我相信凭借我们之间的情谊,肯定是没有问题的。” “可是这样你不会开心,我也不会开心,万一被你顶掉的孩子,更不会开心。” 玉波坐在柔和的月光之下,沉浸如一块没入冷泉的软玉,通体并非只有不可靠近的冷意,更多是一种浑厚积累的美学底蕴。 “希希崽,妈妈从不会看错人的,当你三岁时光着脚丫在竹楼里,跟随开屏的孔雀翩翩起舞时,妈妈就知道你是个善于模仿,又极其富有舞蹈天赋的孩子。” “你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