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眼角无声流着泪。 “哥哥……阿杬哥哥……” “阿杬……醒醒啊。” 耳边是微不可闻的说话声,白杬只觉得是自己耳鸣。 他依然穿着自己的狼头拖鞋,还站在满桌色香味俱全的年夜饭桌前。室内的灯光柔和,暖气蒸腾包裹着全身。 他舒服的坐在凳子上,半眯着眼睛,似乎要睡过去。 “阿杬……阿杬!醒醒好不好!醒一醒!” “阿杬!” “白杬,你给我醒来!” 白杬抬手,摸着自己的侧脸,刚刚好像有人打了自己。 “白杬!” 耳垂上尖锐一疼—— 白杬脚底陷落,蹭的一下睁开双眼。 “嗷呜!疼!!!!” “醒了,醒了,终于醒了!” “嗷呜呜呜呜……阿杬,你可要把我们吓死!” 所有的兽人都围在白云身边,眼眶通红,脸皮隐隐颤抖。 看着像受了大难似的,头发滴水,嘴唇苍白。 白杬抬起软趴趴的手,碰了一下自己还在发疼的耳朵。 他看着指腹的血迹。 落在面上的视线强烈到不容忽视。 他长睫轻颤,掀开眼皮对上一言不发,眸色黝黑的曜。 张了张嘴,不知道说什么。 但是他能明显感觉到此刻的曜胸腔里藏着怒火与后怕,像寒冰极地与火山岩浆交缠,浓烟滚滚,乌云密布。 指尖抖动,白杬手臂搭上曜的肩膀。 察觉到身前人在颤抖,他胳膊收紧,脑袋靠向他脖颈。 “不怕,不怕,我这不是回来了。” 手臂微僵,一下一下抚着男人宽厚的脊背。“没事了……” 白杬醒了,但围着他的兽人依旧没有散开。大家眼巴巴的看着他,就怕他再出个什么问题。 几个小崽子被成年上人拎着后腿儿甩了几下,吐出肚子里的水。 现在抽嗒着靠在白杬腿上。 “阿杬哥哥,呜……” 他们被吓到了。 被刚刚白杬浑身湿透,一脸苍白躺在地上的样子吓到了。 话没说清楚,张嘴就是哭。听着伤心极了。 安慰完这个,又安慰那个。白杬差点溺水,这才醒来就手忙脚乱。 哑着嗓子说了几句,他实在说不动了。 恹恹地的靠在曜的肩上,半眯着眼睛,疲惫不已。 “行了,散了吧,阿杬需要好好休息。” 曜发话,兽人们依依不舍往后退了两步。蹲在原地,还巴巴的看。 曜将人打横抱起,压着眉眼,回山洞去。 至于造成这件事情的树,此刻犹如一堆烂泥,浑身伤痕的躺在地上。 他双眼发直的盯着天空快要消散的彩霞。 嘴巴瘪了瘪。 他不是故意的…… 阿杬醒了就好。 “你还委屈上了!”白杬走了,兽人们的视线转移到他的身上。 发泄了一通,大家对他依旧怒目而视。 桦爷爷跟丘爷爷对视一眼,面上是从未有过的严肃。 “不管有意还是无意,这次你做错了事,理应受到惩罚。” “按照部落里的规矩,犯了大错的需要在祭祀坛待到雪落之时,你收拾收拾,上山去吧。” 树闭眼,闷闷道: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