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冻看了看唐意,又看了看麦二和奥布莱恩,犹豫片刻后对唐意说:“是他们带我来地狱城的,而且还请我喝了酒。” 言下之意,如果能有帮得上忙的地方,他并不想拒绝。 唐意忽然有些出神。 被阿冻这样目不转睛注视着,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当初还在夜岚城的时候,毛发蓬松的小猫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直勾勾盯着他,企图跟他讨价还价,为自己的午餐再增加几条小鱼干。 他下意识想要揉一揉阿冻黑色的短发,却在下一刻回过神来,按捺住心头躁动的痒意,迅速移开视线。 “……想去就去。”他说,“不过那是过几天的事情,现在要去吃东西吗?” 阿冻顿时眉开眼笑:“去!” 由于没有终端,他和麦二两人约定了时间地点,向他们告辞,然后便跟在唐意身后离开酒馆。 路过先前嚷嚷的男人身边时,这家伙依然还在吹嘘不停。 仅凭借着一段十秒不到的影像,他就仿佛已经把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都摸清楚了,说得绘声绘色,好像自己是身临其境的当事人。 阿冻没想到这才短短几分钟的功夫,他的罪行就已经从最开始的吃掉城主,到现在吃掉包括城主在内的近百人,还大肆破坏房屋楼宇,还试图在活人体内产卵,简直是残暴污染物的典型。 周围的听众们也不知是真的信以为真,还是单纯当做骇人的故事,有不少在用污言秽语骂着,少数在好奇有什么办法能够将它杀死,言谈之间不乏血腥暴力。 阿冻已经放弃和他们争论了,只想快点走过,不让这些难听的话落进自己耳中。 然而唐意却忽然放慢脚步。 阿冻感到有些郁闷,他想了想,悄悄把自己两只耳朵的内部结构融化,将所有来自外界的声音隔绝。 四周骤然变得清静。 只有人们不断张合的口型,以及那一张张脸上变化的表情。 就在这时,一道银光突然出现在阿冻的视野当中,如同闪电般掠过,转瞬没了踪迹。 他眨了眨眼,以为是自己酒喝多了,有些眼花。 直到下一秒,边上那一桌人全都从座位上跳了起来。个个面露惊恐之色,他才意识到好像不是错觉。 阿冻连忙把耳朵的结构恢复,最先听见的便是男人的怒吼,嗓门可比刚才编故事的时候大多了:“这是谁做的!?你特么给我站出来!” 他好奇张望,通过人群的缝隙,能见到一把银色的手术刀正好钉在了男人的座椅靠背上,通体泛着冰冷寒芒。 按照正常人落座的姿势,如果那把刀再往下零点五公分,就有很大概率会直接扎中落座者的肩膀。 阿冻震惊,他认得这一把刀。 当然,也不是说这把刀别人就没有,但他记得很清楚,唐意有一把,并且常年不离身,就藏在袖口。 果不其然,在男人气急败坏嚷嚷几句后,唐意向他走了过去。 男人面目狰狞:“是你!?” 唐意并未应声,从容不迫地将银色手术刀拔了下来,就要转身离开之际,男人终于忍不住了,一把扣住他的胳膊。 “你特么是哑巴!?”他怒气冲天,“你差点就扎到了我,连赔礼道歉都没有!?” 唐意看了他一眼:“放开。” 男人:“……” 唐意的瞳孔深不见底,此时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凉气息,明明什么动作都没有,男人却觉得自己好像被扼住了喉咙,连呼吸都无法顺畅。 唐意:“你再不放开,我m.bOwuchiNA.cOm